房間裡沒點燈,漆黑一片,隻有隔壁房間裡的兩盞引魂燈發着幽暗的光,透過那扇門上面的玻璃,映得屋子裡呈現出詭異的暗紅色。
其實這時候我也有點困,而且主要是太無聊了,周圍又是一片漆黑,旁邊房間裡還躺個死人,這氣氛,我也很是佩服郭瘸子,都說老年人覺輕,我看他是沾枕頭就着,要不是看他在那張嘴打呼噜,我都怕他睡死過去。
看看郝光很快也進入沉睡狀态,我悄悄喊出了蟒天花,這次她很乖,一喊就出來了,一道白光過後,她依然還是一襲白衣,出現在了我的面前。
黑夜裡,她的衣服上和臉上都散發着一層柔和的光,看起來頗有一種仙女下凡的那種感覺。
“咱倆打撲克呀?”
我嘿嘿笑着,對蟒天花說,然後拿起剛才郭瘸子翻出來的撲克,沖她比劃了一下。
蟒天花跟看傻子一樣看着我,說:“我不會。”
“不會怕什麼,我教你,反正現在時間還早,我都困了,不玩點什麼的話,我怕我撐不下去。”
我把撲克拿出來,想了想對她說:“咱倆玩個最簡單的吧,我們老家那邊叫趕大車,就是一副撲克分成兩摞,咱倆一人一摞,按着順序出牌,一張壓一張,遇到相同的牌就收回自已手裡,什麼時候對方手裡沒牌了,就算是赢了。我跟你說,這趕大車玩一次時間可長了,我跟我媽最多玩過一個小時,都沒分出輸赢勝負。”
說着,我就把撲克分成兩摞,推到她面前,讓她先選。
蟒天花無語道:“你喊我出來,就是讓我陪你打撲克的?”
“要不,打麻将也行。”
“兩個人怎麼打麻将?”
“要不我把黃快跑也喊出來?”
“那還三缺一呢。”
“喲,你這不是挺懂的麼……”
我不由樂了,敢情這仙家也知道打麻将的事啊?
蟒天花看了看郭瘸子和郝光,然後又進去看了看那個屍體,回來對我說:“現在一切正常,但是要注意,等淩晨兩點多,他燒紙的那段時間,你要把全部銀針都拔出來,還是隻能你一個人在場,等燒紙之後,我讓你施針封竅的時候,你就要以最快的速度進行,這樣的話,他的七魄自然就回不來了,等到明天天亮,就徹底散了。”
我笑着說:“放心吧,我都記着呢,這都是小問題,沒什麼複雜的。不過我倒是很納悶,附在王風身上的那個東西,你探查出到底是什麼了嗎?”
蟒天花搖了搖頭,說:“還沒有,那東西隐藏的很深,但可以确定的是,他跟我……應該是同族。”
“同族?”
蟒天花點了點頭,這倒是應該沒錯的,從一開始我就感覺到了,畢竟附體之後能貼着牆往天花闆上爬的,除了壁虎之外,也就是蛇了。
她繼續說:“但是在他的身上,我察覺到了一種不一樣的東西,隻是他防備很嚴,我一直無法接近。”
“無法接近,就以後再說吧,實在不行就等老太爺回來,先讓他嘚瑟幾天也不遲。”
我說着就坐在地上,翻開一張撲克,借着一旁房間裡透出來的微光,看到這是一張方片9。
“該你了。”
我把方片9擺在地上,蟒天花隻好也坐了下來,卻沒動,我正納悶,她瞪了我一眼說:“難道你覺得,我能拿得起撲克?”
我恍然大悟,把這茬給忘了,她隻是靈體狀态,沒有肉身,是拿不起撲克的。
于是我從她那摞撲克裡拿起一張翻開,擺在了方片9的下面。
這是一個紅桃q。
接下來,我自顧自的翻着牌,她坐在那靜靜的看着,眼神裡卻提不起什麼興趣,就像在看一個小孩子過家家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