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來他在演戲的同時,沈懷??也是同樣的虛僞。
莊弗槿要演出深情陷溺,沈懷??演的是天真癡纏。
假鴛鴦,真騙局。
恩公?那是誰?
莊弗槿不想知道。
他隻想知道沈懷??為什麼披着沈眠的皮囊,用着和沈眠一樣的藥。
這個病,也是為了騙他裝出來的。
指導沈懷??行騙的人,一定很了解沈眠。
才會照着沈眠的樣貌和病情,塑了一個傀儡假人出來。
沈懷??躲在男人懷裡不知道睡了多久,天蒙蒙亮的時候,男人叫醒了他,在他面前放上兩隻藥瓶。
“吃藥。”
男人給他手裡塞上一杯溫水,又說,“吃一片。”
沈懷??臉頰尤帶睡痕,乖的讓人心軟,吞咽完藥片後,張嘴讓人檢查東西确實吃淨了。
“這種藥早停産了,你在哪裡找來的?”
莊弗槿仔細地檢查藥瓶,确實是他之前專門為沈眠生産的那一批。
因為價格昂貴,私人藥廠出産的也隻有那一批。
它們現在應該被存放在莊宅的倉庫裡。
沈懷??滿是病色的臉上浮現出茫然:“從我生病以來就吃的這些,這兩個已經是最後兩瓶了。”
“誰給你的?”
“家裡有的。”他很乖地有問必答,說話間喉結魚浮似地滑動。
莊弗槿思索一晚之後的想法愈發堅定。
沈家。
京城有好幾家姓沈的。
逼死沈眠的也恰好姓沈。
假人,騙子,撲朔迷離的身份。
皮相,癡心,像極故人的樣貌。
四季幾度輪轉,他和沈眠的故事随風而散。有時夜半驚醒,莊弗槿會懷疑關于那人的種種過往都是一場夢。
往事像埋在土裡的朽木架子,莊弗槿甚至不敢去觸碰,一點點的動作,都會讓那點僅剩的可以抓到的東西坍塌掉。
劉先洛發給他的劇本他怎麼會不感興趣?
初稿是沈眠日記本上關于他們在海邊小鎮生活的記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