忙碌到今日,絕大多數角色的演員都已定下。可他總覺得缺少了一些靈感,一個能引爆這部電影的缪斯。
劉先洛戴了一個帽子,幾縷頭發從帽檐下不羁的翻出來,夾雜的白發中透着滄桑,他說話的語調又沉又緩,像一台演奏了很久的樂器。
“這幅秋草圖是你畫的?”站在一面高大的牆前,劉先洛指着最中央的一幅畫問沈懷??。
畫名為秋草,但畫面上依然是鋪展開的綠意,從鵝黃到深翠,每一根草都有瘋長昂揚向上之勢。
大冬天沈懷??一路跑來,鬓邊挂了幾點薄汗,聞言乖乖地點頭,十分讨喜。
“這個鏡頭,這個細膩程度,簡直栩栩如生,你是去草原寫生的時候畫的嗎?”
沈懷??搖頭:“我的身體不宜出遠門,是憑着想象畫的。”
他十分不好意思,自己粗淺的見識臆測出的東西,應該會很讓劉導演失望吧。
劉先洛上下打量着這個年輕人,對方身上有股溫和而蓬勃的力量,也像田土裡競發向上的草芽。
秋草雖然在秋天,卻已生發出來新芽,不是最合适的時節,卻依然向往着最好的結果。
經秋不謝,忍冬不凋,這是這幅畫的畫外之意,也是劉先洛一直在尋找的靈感。
雙男主的戲,從前阮湖的角色給了一個上半年冒尖兒的電影後生。
叫喬止逸。
那人是副導演推薦的。
劉先洛看過喬止逸的試戲,六分滿意,可開拍時間越發迫近,一時找不到更好的,也隻能先将他定下。
但此時此刻,眼前的人的機靈勁兒活脫脫就是阮湖。
可遇不可求,做導演這一行最重要的就是直覺。
這東西不論先來後到,最打動到心坎裡的就是最好的。
“你好,我有一個新電影的角色正在找人,我看你很合适,你願意來試戲嗎?”
第10章
阮湖的原型是沈眠
“我?!”沈懷??不可思議的拿手指着自己,随後連忙擺手道,“劉導演,我是學美術的,對演戲一無所知呀。”
白紙是好的,甚至許多導演孜孜以求地發掘毫無履曆的素人。
拍戲是一件要靠天賦的事,往往成年累月的努力,不如一個靈動的眼神。
所謂電光石火,驚鴻一瞥,大抵如此。
“沒關系的,”劉先洛看眼前這個後生可愛,語氣也忍不住放輕了幾分,“隻是邀請你試戲,别緊張。”
“那我……我需要準備些什麼嗎?”
沈懷??手足無措,連帶着一旁陪着看畫的,系裡見過大風大浪的教授也是錯愕不已。
“這樣吧,你方便的話,我們今天就在這兒找一個房間試戲,到時候會給你一個片段的劇本。”
劉先洛一邊轉身吩咐助理一邊拿出手機:“哦,對,我還要打電話給莊弗槿這個大忙人呢,請他一起來看看,畢竟如果成了,以後你就是他對手戲最多的搭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