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将夢裡的情?欲也表達地小心翼翼。
所以鏡頭下的阮湖是矜持的放浪。
眼睫脆弱地眨動,對身上的人想看而又不敢看。
阮湖的喘息聲很重,鏡頭緩緩移動,能看到紅玉石一樣的耳垂,和漂亮鎖骨上沁出的一層粉色。
他盯着方睐的眼睛看,看了很久,才輕輕勾着方睐的脖子,吻在了男人下巴上。
阮湖的唇也是濕的,不知是汗還是香膏,在方睐皮膚上留下一個暧昧的印子。
男人的身軀微微僵硬。
随即脊背上的肌肉用力隆起。
火苗一旦燃起,就輕易熄不滅。
阮湖的夢是那樣真實,他被方睐抱着翻來覆去,颠颠倒倒。
鏡頭随後拉了遠景。
阮湖身上的每一處皮膚都很細膩,骨骼勻稱,陷在被單上的一雙腿白得晃眼,纖長如春日柳枝。
畫面??麗卻不豔俗。
阮湖給人的感覺是觸不可及的藝術品,即使背景是在昏暗的木屋,木質的薄床闆吱呀呀地響,潮濕的窗邊長了青苔。
他夢裡陳舊的房間,是他幻想中方睐的家。
搖搖欲墜的木質結構,牆邊堆積着草料和稻谷。
這個時候阮湖與方睐僅有一面之緣,他邀請對方做他的繪畫模特,對方還拒絕了。
萍水相逢,互相沒有留下對方的任何信息。
再見面的機會渺茫。
所以阮湖隻能在腦海中構想方睐的生活。
那個靠每天在碼頭上出力氣賺錢過活的男人,風吹日曬鍛煉出來的強健體魄。
人總是對與自己相反的東西癡迷無比。
方睐就是阮湖從前接觸不到的一類人。
阮湖看他一眼,就知道那人有最硬的骨頭和胸膛,和銅豌豆一樣打不死的命。
阮湖想得多了,那人就不講道理地入了阮湖的夢。
阮湖驚醒後,裹緊被子愣神了許久。
窗外白霧彌漫,遮擋了山崖和海岸線,美得不真實。
在霧凇沆砀的場景裡做了一場夢,這種行為似乎也變得合理了。
阮湖喃喃自語:“方睐,真是方睐……”
他念男人的名字時尾音不像别人那樣幹脆,是拖了些聲調的,像輕拿輕放一個珍貴物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