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懷??站在比莊弗槿高一個台階的位置,他很少用這樣的視角看對方。
還是低一點,但不用努力仰頭就能看見莊弗槿的眼睛。
沈懷??的視線有些貪婪,從上到下地打量男人。
莊弗槿一身黑色的運動裝,是他平時私服裡罕見的風格。
“看夠了嗎?”莊弗槿往旁邊站了站,說,“你走我旁邊。”
沈懷??就和莊弗槿走并排,很細心地注意腳下的路。
“喂,你們兩個有點旁若無人了。”喬止逸站在一截階梯結束的平台上,擡頭對他們說,“你們這是孤立我們仨呢?”
沈懷??看另外三人已經領先不少,壁壘分明,不清楚的還以為他們是互不認識,分兩波來遊玩的。
若不是距離太遠瞧不清,他也會注意到劉先洛臉上耐人尋味的表情。
“那我們走快點吧。”沈懷??對莊弗槿說。
“莊理是誰?”
莊弗槿沒有半分要加緊趕路的意思,悠閑地問道。
“啊?”
“我想了一下你之前說過的怪話,你提到過莊理,莊延雨,還有恩公,是同一個人嗎?”
沈懷??說:“是同一個人。恩公是景泰三年生人,十七歲時中的進士……”
“等等,”莊弗槿深深歎了口氣,“你是說明朝的景泰帝?”
“是呀,”沈懷??興奮地介紹,“恩公是成化帝親點的探花郎,進了翰林院。”
莊弗槿眼神複雜:“你真的沒有臆想症嗎?”
“我沒……我挺正常的……”沈懷??語氣一開始很笃定,後面就變弱了。
因為他想到還是劣等病患者,也不算是非常正常的人……
“你說你是狐妖,難道你會法術?”
沈懷??有點羞愧:“從前會的,現在不行了。最厲害的時候我能飛天遁地。”
莊弗槿的表情裡透着尴尬和無語:“也就是說,你沒有一點證據來證明自己說的話是真的?”
莊弗槿看起來是被氣着了,長腿一邁,又獨自快步下山了。
還不忘回頭宣洩道:“我看起來很好騙嗎?你編這故事去電信詐騙都沒人信。”
山腳,柳山黃昏下的影子已經把這片地方籠罩。
劉先洛、喬止逸、畢海先下山,等着和後面兩人彙合。
喬止逸拿出打火機給劉先洛點煙,劉先洛擺了擺手。
指間夾着一根未燃的煙,臉色并不好看。
“劉導,心情不好?”喬止逸非常善解人意地說,“懷??年紀小,還不懂事很正常,您以後慢慢教就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