莊弗槿狀似無意地說:“我看大家精神都還挺好的。”
“害,哪兒呢,”畢海搖搖頭,“昨天閑聊群裡那一鬧,喬止逸不知道中什麼邪,幫沈懷??說話。今天大家還正常上班就是猜不準上面究竟是什麼意思。”
畢海說的上面自然是劉先洛。
劇組也是一個小社會,工作人員也要站隊的。
此時的情況是喬止逸站在了沈懷??那邊,而莊弗槿自始至終态度中立。
畢海看着他,意味深長地說:“你不摻和這件事就對啦。”
莊弗槿挑眉:“劉導有辦法了?”
湊過來到莊弗槿耳邊低聲道,“胳膊擰不過大腿。解決一個沈懷??,跟弄死一隻螞蟻一樣。”
莊弗槿笑而不語。
劉先洛是真的能鎮住人,一天拍攝下來,組裡各司其職,沒人出岔子。
劉先洛依然是平日最常見的一身裝束,灰色的帽子和衣服,鬓邊的白發從帽檐底下伸出來,暴露在每個人的視線下。
莊弗槿一天的大戲結束後,被劉先洛叫住。
停下腳步,莊弗槿看到風從雪堆上刮過,吹起一層細小的白色顆粒。
劉先洛不緊不慢地從後面走過來,直至和他并肩。
“弗槿,今天還是演得這麼好。”
劉先洛親近地同他說。
兩人一起沿着路走,周圍收工的人都偷偷看他們。
因為他們兩位是劇組的權利核心。
幾句話之間攪動的是整個演藝圈的風雲。
“劉導拍的也好,有你坐鎮,《舊塔》會是一部最出色的片子。”
冬季下午五點的天空半明半昧,路邊有人家的門口開了燈,在淺黃色的光束下,莊弗槿看清了細小飛舞的雪花。
又飄雪了。
“《舊塔》是我的心血。”劉先洛的嗓音天生就有些低,“我不希望任何人破壞它。”
雪落在兩個人的肩膀上。
他們返程下山的路上起了白霧。
莊弗槿笑了一下,明亮俊朗:“親手把偷拍視頻發布出去的不就是您嗎?”
鎮上的人家裡開始飄出晚飯的炊煙,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。
劉先洛也許是被風景吸引,放慢了腳步:
“你最懂我。瞞過誰也瞞不過你。”
他們曾經是師徒,也曾是好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