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懷??切吐司的動作停住:“我家麼?”
對方點頭。
沈懷??拿不準他的意思:“我很久不和他們聯系了,如果是想上門拜訪的話,沒有必要……”
“不是拜訪,我要拿一樣東西,”莊弗槿平靜地說,“沈懷??,我們還沒有領證。”
他的語氣裡聽不出半點浪漫和旖旎,隻有公事公辦的冷淡。
“十分鐘之後出發。”莊弗槿看了看手表,說完就離開了座位。
沈懷??把吐司拿在手裡,慌忙地準備上樓。
“别穿昨天那套衣服,”莊弗槿快要走到門口,轉過身嫌棄地說,“衣櫃裡有給你的新衣服,打扮到像樣點。”
沈懷??就挑了一件襯衫,外面搭毛衣和大衣。
他直覺莊弗槿喜歡這種風格。
坐到莊弗槿副駕駛的時候,黑色牛仔褲包裹的兩條腿又細又長。
汽車一路朝東駛去。
沈家比不上莊家這種世族大戶,能有多年的寬廣宅院。
沈家的位置在城東一片普通的富人區,沈懷??在車上昏昏沉沉,但還是一眼辨認出自己曾住過的地方。
“是拐角那裡。”
曾經沈母會雇人把他們的小家打掃得一塵不染。
他父母都是極度喜淨的人,沈嘯秋還愛養花鳥,庭院裡的布置有山有水,極度考究。
父母常住療養院後,沈離秋也派人定期打掃,維持着原貌。
時隔将近四個月,重來故地,竟是門庭荒落,散發着一股凋敝的味道。
沈懷??叩門,大約過了半分鐘裡面傳來腳步聲,步伐聽起來很拖沓,似乎那人腿腳并不利索。
三分鐘後,房門才被從裡面打開。
沈嘯秋疲憊的病容,出現在沈懷??眼前。
“爸,你怎麼在家?”
沈懷??的這一聲“爸”,是下意識喊出來的。
脫口而出後,兩個人隔着一扇門,都怔住了。
“你回來了,先進罷。”沈嘯秋臉上并沒有兒子歸家的欣喜,他的眉頭皺的更深。
而後,他完全打開門,才看見了站在台階前的莊弗槿。
沈嘯秋變得熱情起來:“好,一起來了,都進來。”
沈父身上有一種混亂的矛盾感。
他的氣質太出塵,一樣看去就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藝術家,可他不得不裝出世故好客的樣子,對莊沈二人噓寒問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