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懷??不解,似乎有一場交易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秘密開展。
“還有别的本子嗎?”他問莊弗槿。
莊弗槿含笑不語。
江榭慌忙說:“莊影帝想拍戲怎麼會缺劇本,好幾個大導都遞了橄榄枝。”
“最後選擇哪個是他的意志,我怎麼能決定呢?”
“不,你可以,”江榭的臉上露出凄苦的懇求,“如果你願意做《狐仙》的主演。”
莊弗槿沖了一杯茶,放在沈懷??面前。
杯底觸碰桌面,停在沈懷??耳朵裡,像棋子落定的聲響。
莊弗槿又圍繞他擺了一盤棋。
“江伯父,您先在這等一下,我有話和莊弗槿說。”
“?G?G好。”江榭十分卑微地說。
沈懷??把莊弗槿拉到院子裡,站在一棵樹下,單刀直入問他:“你逼江家了?”
男人悠然點頭。
他沒有什麼可隐瞞的,也不屑于隐瞞沈懷??。
在絕對掌權者的視角下,莊家以外的勢力都是可以被碾死的螞蟻。
“江榭的拍賣行有一筆不小的虧空。我上次讓助理幫我拍得的幾件珠寶忽然不見了,無法給我,你說,這是不是江家的責任。”
“求求你,不要為難他們。”
“他們?”莊弗槿玩味地重複這個字眼,卻頹然道,“我就知道,江彥是你身邊最重要的人,拿捏誰都不如拿捏他好用。”
沈懷??屈辱地垂下頭:“你總有你的方法讓我就範。”
他們所在的院落和會客廳隻隔了一個爬滿常青藤的木架,日光下澈,向陽的葉片呈現出油亮亮的深綠色。
江榭不放心,挪動步子來看他們談的怎麼樣。
他算是明白了,自己家被莊弗槿這麼折騰,弄得父子離散,事業垂危,都是由于沈懷??。
他早看出沈懷??是個災星,在沈懷??換了一張臉回到沈家後,就極力阻止江彥再和他往來。
可兒子年輕氣盛,為美色沖昏了頭。
江榭父輩祖輩精通八卦風水,他耳濡目染也能蔔上幾卦。
江彥走後,江榭每每在夜裡屏氣凝神,推演沈懷??的八字,每次算得的結果皆是大兇,狐精妖魅,蠱惑人心,吸人精氣。
江榭把祖輩傳下來的方術書籍都翻出來看,在幾本書裡,對狐仙有詳細的描寫:
“狐五十歲,能變化為婦人,百歲為美女,為神巫,能知千裡外事。善蠱魅,使人迷惑失智。千歲即與天通,為天狐。”
江榭是看着沈懷??長大的,他敢打包票,在這個小孩被父母送去醫院做實驗品之前,二十歲以前的沈懷??是和正常人無異的。
當沈懷??在手術台上九死一生,容貌大變地回來後,江榭再見他,就覺得他形同鬼魅,勾人魂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