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實在是沒有力氣,也說不出話,不然也不會任由男人把他當一個布娃娃一樣擺弄。
莊弗槿覺得剛醒來的沈懷??還挺乖的,把一碗藥完完整整地喝了進去。
然後眉毛蹙着,臉也漲成粉紅色,靠在床頭瞪他。
驚豔的一眼,微微汗濕的深黑色頭發,水潤的唇,有種鬼氣森森的美。
兩人對視一眼,無言。
莊弗槿拉過一張椅子坐下。
男人的視線總是很高,沈懷??能感覺到他的目光自上而下地投向自己,像拆解,也像剝削。
所以他故意把頭轉向另一邊。
莊弗槿于是隻能看到對方紙片一樣的肩膀和珍珠白的側臉。
多麼相似的面孔……
隻要沈懷??的嘴裡不說出忤逆的話,莊弗槿單是盯着這張臉,就會消氣。
“還想離婚嗎?”男人問。
沈懷??輕輕阖上了眉眼。
側影透着一股決絕,讓莊弗槿想起了暴雨中振翅而飛的鳥。
他的手抓在沈懷??肩膀上,逼迫沈懷??轉過來,直視自己。
莊弗槿的瞳仁裡燃着熊熊怒火。
沈懷??像是在看他,可視線總是虛焦,松松散散地,絲毫沒有重視的樣子。
“沈、懷、??。”
莊弗槿從牙縫裡擠出來這個名字。
當一個寵物不再圍繞主人轉的時候,原來主人也是會慌張的。
可莊弗槿還沒學會承認自己會因沈懷??而惴惴難安。
他把内心的動蕩歸因于憤怒。
隻要把對方繼續鎖在身邊,一切都會好起來的。
對,都是因為沈懷??太不聽話。
莊弗槿手上的力氣越來越大,沈懷??吃痛,悶悶哼了一聲。
他的眼睛不笑的時候像朵結了冰的杏花。
輕眨幾下睫毛,沈懷??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嚨。
張開嘴,發出類似破舊風箱的嗚嗚聲。
他徹底失聲了。
莊弗槿的手從他身上放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