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沈懷??從來沒有經曆過這種誘惑。
親情的紐帶,血濃于水的連結,他從未擁有過。
莊弗槿看他呆呆的,眼神也失去落點。
朦胧破碎的樣子像一場單薄的晨岚。
在他額頭上親了親,說:“我之前說的都是氣話,我不會對江彥怎麼樣的,你可以有朋友。”
沈懷??懷疑自己在做夢。
一場不切實的美夢。
“累了吧,”莊弗槿用手帕慢慢地給他擦眼淚,“快休息,明天上午伯父伯母要來看你。”
沈懷??張開淡粉的唇,發出一道嘶啞的“啊”聲。
“是的,是你的親生父母要來。”
沈懷??的眼淚流得更兇。
甚至打起了哭嗝。
身子一抖一抖,時不時抽搐。
莊弗槿把他抱坐起來,大掌撫他的脊背。
“以後他們也會多來看你的。”
一個晚上,莊弗槿像獨角戲演員,對着個半啞的人說了許多話。
小啞巴挺可愛的,他想。
不會反駁他,說不出忤逆的話。
隻睜着清泉一樣的眼眸,如泣如訴。
他失度的控制欲望再次膨脹。
把沈懷??拉回被子裡,給他說晚安的時候,莊弗槿又誇贊他:“好乖。”
這是對小啞巴今天晚上安靜傾聽的獎勵。
燈又拉滅,莊弗槿在黑暗裡無聲冷笑。
也隻有沈懷??這樣的蠢人會相信自己的話。
什麼孩子名裡要有雪,根本都是他随口胡謅的說辭。
他從沒暢想過和沈懷??的未來。
但是演戲嘛,他最會了。
溫聲軟語,柔情蜜意。
莊弗槿隻要想,就會扮演出世上最溫柔的情人。
先哄一哄沈懷??吧,起碼騙到他生下胎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