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是能把許硯秋帶出去,等她外出上學,許家人就會幫忙照看兄長。
不然她真不放心把他一個人丢在家裡。
燒過了母親的新靈,顧小曼開始全封閉式複習。整個春節,她不走親戚不串門,把許硯秋壓在家裡頭懸梁錐刺股。
許家全方位支持,顧景元跟着父親去走親戚,什麼活兒都不讓妹妹幹。
緊張的氣氛一直延續到元宵節之後。
正月二十二的上午,所有報名的職工子弟集體乘坐廠車去市裡參加考試。
顧小曼仍舊穿着那身灰撲撲的衣裳,她旁邊就坐着許硯秋。
一共有四十多個子弟報名,年齡在15-20歲之間。
意外的是,除了顧小曼,還有另外一個女生。
顧小曼一眼認了出來,她就是金莊大隊支書金山的女兒金燕。
顧小曼很奇怪,小聲問許硯秋:“金書記家的田地沒有被征收,他也不是廠裡職工,為什麼金燕可以去參加考試?”
許硯秋看了一眼四周,然後湊到她耳邊小聲道:“我聽我爸說,金燕的戶口轉到她一個表大爺家裡去了,她表大爺去年進廠了,她表大爺家裡幾個孩子都超過了20歲。”
顧小曼哦一聲,果然,八仙過海各顯神通。
看來這裡頭絕對不止金燕一個轉戶口的,難怪廠裡一直壓着消息不放。一旦放出來,時間越久,動手腳的人越多。
顧小曼沒有再多問。
金燕一眼認出許硯秋,笑着打招呼:“硯秋。”
許硯秋很懂禮貌:“金燕姐。”
金燕屬虎的,今年十八歲。
金燕笑着看過來:“這是小曼嗎?”
許硯秋點頭:“是我鄰居,顧小曼。”
金燕笑得十分溫和:“小曼你好,這車上就我們兩個女生呢。”
顧小曼也很客氣:“金燕姐好。”
金燕往這邊擠了過來,許硯秋忙讓出自己的座位:“金燕姐,你坐。”
金燕忙擺手:“硯秋你坐,我跟你們說說話。”
許硯秋再次道:“金燕姐你坐,我沒事的。”
金燕隻得坐下:“謝謝硯秋。”她剛才上車不好意思搶座位,故而沒有座位。
顧小曼才不客氣,搶座位兇得很,不光搶到了最好的座位,還給許硯秋也搶了一個。
“小曼,我聽說你和硯秋一直在家裡學習呢。”
顧小曼笑道:“金燕姐,我們就是閑着沒事兒的時候看看書。”
“你們都看什麼書呀?”
“初中課本,還有闵校長給我的一些專業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