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春哥,上頭有沒有說讓交提留款?”顧小曼一邊打牌一邊打聽事情。
“什麼提留款?”許墨春反問道。
“哦,我也是無意中聽人家說的。你想啊,現在田地分到戶了,每年隻交點糧稅,比以前負擔輕,我擔心還有别的稅款。”
許墨春哦一聲:“我還沒聽說,要交錢嗎?那可不容易,老百姓手裡哪裡有錢啊。”
“大春哥,田地分到戶之後,畝産現在怎麼樣?”
許墨春笑了一聲:“畝産漲了,以前吃大鍋飯,幹得好幹得差都那樣,現在是給自己幹,積極性可高了。我爸說他當這麼多年的隊長,頭一回見到大家幹活這麼認真。以前薅秧都要攆着幹,現在個個都比着幹。”
“那肯定的,自家的東西嘛。”
“小曼,你今年過年準備留多少肉啊?”
“不知道啊,我聽我哥的,現在是我哥當家。”
“景元是真有本事,一個人把田地菜園都種的好好的,還能喂豬養雞,還能照顧你爺奶,還經常一個人讀書,還撿了一大堆柴火。”
顧小曼看了兄長一眼:“我哥太勤快了,過年得給他做身新衣裳。”
顧景元看懂了妹妹的話,搖頭道:“小曼,我不做,給你做。”
顧小曼笑道:“必須要做!”
顧景元對着妹妹笑。
許墨春啪叽一聲把牌扔了出來:“炸!”
顧小曼哎呀一聲:“大春哥你聲東擊西!”
許墨春嘿嘿笑:“我這是跟你爸學的。”
兄妹四個繼續歡樂地打牌,等到天黑的時候,顧耀堂和許德貴一起下班回來。
顧耀堂手裡拎着一塊肉和一個磷肥袋子,那塊肉約莫有個二斤的樣子。
顧小曼忙奔了過去:“爸你回來了!”
顧耀堂嗯一聲:“你放假了。”
顧小曼伸手接過他手裡的肉:“爸,哪裡來的肉啊?”
顧耀堂進屋就坐在火盆邊:“廠裡發的年貨。”
顧小曼打開那個磷肥袋子,發現裡頭都是大米,約莫有個十斤的樣子。
“爸,居然還發米!”
“明天還有别的,你們怎麼還燒火了?”
“下午雲舟來找我哥玩,人家是客,總不能讓人家凍着吧。”
顧耀堂的目光從女兒身上掠過,心裡撇撇嘴,誰耐煩跟個聾子玩啊!
少騙老子!
他對女兒招來的少年郎們毫不在意,誰十八九歲的時候不喜歡漂亮丫頭呢。
想當年,他打敗了一堆的競争者才騙到個漂亮賢惠的老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