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志澤讷讷問道:“小曼,你和謝師兄會吵架嗎?”
顧小曼想了想:“沒吵過,吵不起來,我生氣的時候,雲舟要麼勸我,要麼不說話。”
陳志澤吃驚道:“他難道不會生氣嗎?”
顧小曼笑道:“會啊,他生氣的時候也不說話。雲舟是個悶葫蘆,他心裡想什麼很少會說出來。
有時候我怕他一個人生悶氣,我不光要猜他的心思,還得哄他。這是他唯一的缺點,别的方面都特别好。”
陳志澤惋惜道:“小曼,你這麼有趣的人,謝師兄這麼孤言寡語,你豈不是寂寥。”
顧小曼笑起來:“不會啊,他雖然話少,但不傻的,他會捧場。
我剛懷孕的時候,他把小喬騙過來唱歌給我聽。我平常無聊,他把裕安叫過來玩。
嗯,現在哄我少了,他現在回來就先看孩子。”
陳志澤笑起來:“謝師兄是個好父親。”
顧小曼溫聲道:“小志,别想那麼多,先問問自己的心。
如果你是鐵了心要一個人過,回去就拒絕他,當斷則斷,不然反受其亂。
不要擔心丢了這個朋友,人這一輩子,很多緣分都是階段性的,沒有張三,還有李四和王二麻子。
如果你不是鐵了心要獨身,闵叔倒是個不錯的選擇。
他家在廬州也算有幾分勢力,而且他為人謙和,對朋友和家人比較體貼。
我說句大實話,你性子冷淡,給你配個同齡的小夥子,一來你嫌棄他幼稚不懂事,二來你身體遭不住。”
陳志澤雖然冷淡,她不是什麼都不懂,聞言瞟了顧小曼一眼:“你要不要多鍛煉身體?”
顧小曼拒絕:“我天天帶孩子上班都累死了,不想鍛煉,放過我這個懶人吧。”
陳志澤端起桌上的茶杯,往後靠在椅子上,椅子四條腿隻有兩條腿着地。
她把椅子當搖椅,慢慢晃動起來。
“小曼,這些話也就你能跟我說了。
我如果跟别人說,大家都會勸我趕緊答應。闵家有什麼不好啊,闵處長儀表堂堂,因為插隊被耽誤了,不然孩子都生了一串兒。”
說到這裡,陳志澤眯上眼睛,悠然地晃動搖椅:“小曼,我和闵學東,我們像朋友,像兄弟,我想象不出來和他做夫妻是什麼樣子。
我從小到大,從來沒有認真學過怎麼做個女人。可能他沒見過我這樣的人,所以一時好奇。
我現在貿然答應他,如果将來他發現我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好,豈不是耽誤他。”
顧小曼哈一聲:“小志,他都三十五了,他還怕耽誤什麼,耽誤你才對
!”
陳志澤笑起來:“小曼,闵處長幫過你那麼多忙,你居然還向着我說話。”
顧小曼伸手揉揉她的頭發:“小志,别想那麼多,憑着自己的心意走。
當我們猶豫不決的時候,跟着直覺走。很多時候,直覺是最高維度的我們。
我們有思維的時候,會想東想西。現在你想象一下,假如你是個傻子,失去了思考能力,這時候你會不會靠近他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