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伍澤培确實看不到什麼,薛文蕙心裡還是很難受,眼淚在眼眶裡打轉。
薛文禮心軟起來,妹妹還年輕,乍然遇到這種事情,肯定情緒波動。這時候再逼迫她,萬一鬧起來,傷了妹妹的名聲就不好了。
他歎了口氣,像小時候一樣伸手摸摸妹妹的頭:“别生氣,我昨天把澤培打了一頓,給你出了氣。
媽昨天也去找了伍伯母,徹底斷了這門婚事。看在兩家以前關系好的份上,這次就不攤開說,以後橋歸橋路歸路。
既然你不願意走,那你先在這裡住一陣子。”
薛文蕙點點頭:“好。”
薛文禮松了口氣:“伍家那邊你就不用去了,我等下去找一趟伍伯父。”
薛文蕙嗯一聲:“謝謝大哥,你等會兒别走了。”
薛文禮搖搖頭:“我是請假回來的,明天就走。”
兄妹兩個說了幾句話,薛文禮囑咐妹妹:“最近不要随便出去,有事記得給家裡打電話。”
旁邊謝雲舟接話道:“薛大哥,小薛的人事關系還在我們廠裡,有急事可以找我或者我家顧主任。”
薛文禮十分客氣:“謝謝雲舟,總是麻煩你。”
謝雲舟笑得人畜無害:“薛大哥客氣了。”
薛文禮越發不敢小看這小子,父親說這小子是新安電力的土皇帝,你看他笑得多善良啊。
雙方說了很多客氣話,薛文禮要去找伍書記,謝雲舟跟他一起走:“正好,我要去看我爸的一個朋友,我跟薛大哥一起走。”
然後回廊上就剩下許硯秋和紅着眼睛的薛文蕙。
許硯秋溫聲道:“文惠,風大,你要不要進屋?”
薛文蕙吸溜了一下鼻子:“師兄,澤培為什麼變成這個樣子。”
許硯秋沉默下來,片刻後道:“執念太深又無法自拔,人很容易走向極端。”
薛文蕙擡起紅紅的眼睛看着他:“師兄,你就不會這樣。”
許硯秋嘴裡的話滾了幾遍後才說出口:“可能因為我那時候力量弱小,而且我輸得心服口服。”
薛文蕙紅着眼睛笑了笑:“師兄,你很好的,緣分是老天定的。”
許硯秋也笑了笑:“你真的要繼續去讀書嗎?”
薛文蕙點頭:“想去,隻有去讀書,才能阻斷我父母安排我的生活。
而且,等我研究生畢業工作兩年後,我爸就退休了,到時候他就管不到我了,我就能自己給自己做主。”
許硯秋點頭:“可以的,趁着年輕多讀書。”
薛文蕙定定地看着他:“師兄,你家裡現在還逼你嗎?”
許硯秋答非所問:“你好好讀書。”
薛文蕙垂下頭:“謝謝師兄。”
“謝我做什麼,我也幫不上什麼忙。”
“你能理解我啊,這次的事情如果傳出去,說不定會有人說是因為我不知好歹,導緻澤培心急犯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