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師兄,昨天我不見了,你着急嗎?”
許硯秋嗯一聲:“很着急,新安這兩年治安情況不好,我怕你遇到了歹人。我把那條小巷子附近和總廠找了一遍,然後才請雲舟幫忙。”
薛文蕙看到他眼睛有些烏青,猜測他可能也好久沒睡了,心裡有些暖:“師兄,你為什麼要打澤培?”
許硯秋又擡起頭:“公安局調查的時候跳過了他,我知道他肯定有問題。伍家把他藏起來,那我就把他揪出來。”
“你打澤培的時候,沒想過伍家會報複你嗎?我之所以不喜歡伍家,是因為我了解他們家,伍伯母報複心特别強。
你把他打那麼狠,一個不好,要被抓的。一旦有了案底,這輩子就完了。”
許硯秋再次垂眸:“顧不得那麼多了,你是跟我出去的,我要負主要責任。”
薛文蕙輕聲問道:“隻是為了責任嗎?”
許硯秋的手抓着椅子的邊緣,骨節分明的手有些局促,他知道薛文蕙在問什麼。
可她剛經受過驚吓和委屈,他豈能在這個時候說一些無禮的話。
“文惠,你把粥喝完,然後好好休息,需要什麼,随時找我。”
薛文蕙目光裡的期待消失不見:“師兄,你的勇氣都用完了嗎?”
許硯秋第三次擡頭,看着她紅紅的鼻尖和眼睛,心裡微微刺痛。
他知道薛文蕙很漂亮,家世很好,他一直不敢奢望太多。
“文惠,我的力量太弱小了。我爸告訴我,好看的姑娘要找個有權勢的婆家,這樣才不會被欺辱。”
薛文蕙默默地看着他,片刻後低下頭繼續喝粥,再也不理他。
粥喝到一半的時候,她又開始掉眼淚。
許硯秋最受不了她掉眼淚:“文惠,你别哭,你想做什麼,我可以幫你。”
薛文蕙含着一口粥擡頭含含糊糊地問他:“師兄,你為什麼一直幫我?”
許硯秋被這個問題問住了,片刻後道:“雲舟對我好,我想幫他拓展人際關系。”
薛文蕙的眼淚又往下掉:“你撒謊,謝書記正廳,人家是省紀委那種強勢單位,我爸一個小小的處級幹部。
你知道從正處到正廳的幾率有多小嗎?我爸想巴結謝家還巴結不上呢,人家才不需要交好我家。
而且人家跟高副局關系密切,有高副局在,謝總工和顧主任有人照應,人家才看不上我家。
你這個膽小鬼。”
許硯秋被罵的啞口無言,他再次從兜裡掏出一些紙,想給她擦眼淚,
又怕唐突了她,手舉在半天空進退不得。
哪知薛文蕙忽然放下筷子大哭起來:“你這個膽小鬼,你這個懦夫,你嘴上說忘掉了過去,你連往前走一步的勇氣都沒有。
我現在終于肯定,謝總工是天下最愛顧主任的人。他為了顧主任要忍受你,你不結婚,不找對象,天天去他家。
你恨不得提醒全天下的人,顧主任是你的青梅竹馬,謝總工還要費勁提拔你。
謝總工真是天下第一君子,費心為你籌謀,你輕飄飄找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踟蹰不前,辜負他的好心。
我若是謝總工,我把你打發到偏僻的山旮旯裡,我管你去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