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邊幹活一邊看着不遠處的顧景元,他昨晚上漸漸回想起來,大概還有一個多月,顧景元就會發燒。
這次一定不能讓他燒壞耳朵。
他看了看自己有點瘦弱的身體,要想辦法搞吃的,加強營養。
許德貴是隊長,帶着大家一起幹活。
想到兒子中午帶回來的魚,他心裡有些糾結。說不讓兒子去吧,可是看到三個孩子都吃的很香,他又不忍心。
讓兒子去吧,那山林和潭水都是集體的。
他一邊幹活一邊糾結,糾結了好久,決定還是讓孩子們去,但不能去太勤。
反正那裡很少有人去。
此後,許硯秋隔三差五帶着顧家兄弟兩個大中午跑出去玩,工具都埋在山上,他們空手就能出門。
反正他們三個天天在一起玩的。
許硯秋最近去哪裡都帶着顧家兄弟兩個,兄弟兩個聰明,教什麼都是一點就通。
許硯秋畢竟活了五十多年,在官場摸爬滾打多年,不管是智力、見識、還是處理事情的能力,都遠超兩個小孩。
他開始四處找書、找報紙看,讓大家覺得他知道很多外頭的事情。
而且他經常跟父親讨論報紙上的事情,讓父親覺得他懂事早慧。
果然,許德貴越來越覺得小兒子聰明。
顧家兄弟兩個對許硯秋是佩服的五體投地,許硯秋有意識地教他們很多東西,三人的關系越來越好。
這兄弟兩個不管聽到許硯秋說什麼,都不會太奇怪。
許硯秋沒有教自己的兄長許墨春,因為許墨春會去告訴許德貴。
自己的親爹自己了解,許硯秋不想讓親爹擔心太多。
顧家兄弟兩個不會問太多,也從不找大人告狀。
日子很快到了立秋,天氣變涼,快要開學了。
某天早上,天還沒亮,隔壁顧景炎匆匆過來叫門:“小秋哥,小秋哥!”
這娃現在有事就找小秋哥,連許德貴都不叫了。
許硯秋幾乎是從床上彈起來,匆忙去開門:“景炎,怎麼了?”
“小秋哥,我哥發燒燒了一晚上,燒得臉通紅。”
許硯秋心裡一驚:“我去看看!”
他立刻摸黑跟顧景炎去了隔壁,看到西屋裡趙玉蓮正抱着顧景元在哭。
顧景元燒得臉蛋通紅。
許硯秋看到這情景也有些緊張,他想起顧景元失聰後的委屈,還有顧小曼曾經帶着顧景元艱難求生的日子。
他沖上前摸了一把顧景元的額頭,當機立斷:“顧二嬸,我們送景元去鎮上衛生所!快!你家有錢沒?把錢都帶上。”
趙玉蓮哭起來:“家裡一分錢都沒有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