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可真夠無恥的!枉費我忍痛給你粘玻璃瓶了,你給個痛快話,到底跟不跟我回家?”
說話的時候,沈瑤注意到董以朗的肩頭有掉落的短發,然後忍着手指的痛楚,把頭發撿起扔掉。
她真的細心呀!
細心到沒看到我床頭的藥瓶,細心到沒看見我吐在枕頭上的血迹,細心到沒有在意任何有關于我的事情。
董以朗見我沒有說話,于是用了很大的力氣拉扯我的胳膊,我感覺頭暈目眩,肚子劇痛難忍,于是使勁地掙脫了他。
可沒想到董以朗卻向後倒去,重重地躺在地上。
他的腦後擦破了皮,流了一點血。
沈瑤一下子憤怒不已,她歇斯底裡地喊道:
“你,你怎麼可以推以朗啊,他還是個孩子啊,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?你真是個魔鬼,我真是瞎了眼了!”
沈瑤最後扶着董以朗離開了酒店房間,董以朗還回頭對我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。
董以朗對沈瑤說道:
“明明都離婚了,你還那麼在意他幹什麼呀?”
沈瑤冷漠地說道:
“我之前養過一隻狗,它死了,火化成骨灰了,我把它埋在了院子裡。”
我看着兩人的背影,又看了看桌子上的藥瓶,輕輕地說:
“沈瑤,你是世界上最沒有心的人。”
沈瑤的身影一震,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。
我迷迷糊糊的,感覺生機漸漸消散,我好累,我隻想睡一覺。
6
我要處理身後事了,我的父親還在世,在鄉下的姐姐家裡住着。
這些年我一直陪着沈瑤,幾乎沒怎麼回過家,但想想他們的所作所為,我的心裡也跟着顫抖。
父親是個财迷,而且十分好賭,隔三差五就來找我要錢。
我不給他,他就去找沈瑤。
有一次我家來了好幾個彪形大漢,說我父親欠了十幾萬高利貸,如果不還就拿這個房子抵債。
當時把沈瑤和沈母吓得半死,我拿着菜刀沖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