絕情如他,這又何必?
想到這裡,慕淺忽然輕笑了一聲,“不如徹底扔了吧。”
說完,她便準備越過霍靳西去拿那個盒子,霍靳西伸出手來一攔,慕淺整個身體貼上他的手臂,旋即就被他勾進了懷中,緊緊圈住。
這姿勢有些别扭,霍靳西卻似乎并不打算松手。
他的目光沉沉落在她臉上,呼吸微微有些緩慢,卻沒有說話。
慕淺有些僵硬地站立了片刻,才擡眸看他,“過去七年,你也過得很辛苦,對吧?”
霍靳西眼眸赫然深邃。
“聽說你被人出賣過很多次,所以現在都不怎麼相信人。甚至因為疑心病,連女人都不敢有。”慕淺微微仰着頭,“那我呢?你信我?”
霍靳西垂眸看着她,很久之後才緩緩開口:“我信。”
“你信什麼?”慕淺問,“你信我什麼?”
“一切。”
慕淺忽然就笑了,沉默片刻之後,她忽然又開口問:“那葉靜微呢?關于她,你也信我嗎?”
提及葉靜微,霍靳西手臂蓦然收緊了許多,好一會兒慕淺才又聽到他的聲音:“我信。”
“你信?”慕淺冷笑了一聲,“你怎麼信的?你把她帶到我面前,你說她是你的女朋友,你說我癡心妄想,你讓我滾出霍家——”
霍靳西瞬間将慕淺抵在牆上,低下頭來重重封住了她的唇。
她用力掙紮,呼吸相聞間,這一親吻近乎啃噬,然而霍靳西始終不曾松開。
慕淺徒勞反抗許久,終于漸漸放棄。
霍靳西卻始終緊緊抵着她,直至雙手麻木。
關于過去,他不想為自己辯駁什麼。
之所以讓她離開,是因為知道自己将要面臨什麼,也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。
于是毫不留情地撇除一切有可能成為自己掣肘的人和事,把自己變成一個沒有弱點的人,孤絕到極緻,也狠心到極緻。
生死他都可以不在乎,又何況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和事?
可是這條路并不好走,這樣的人生,原來真的可以苦到暗無天日。
熟悉的朋友都說他應該被送進非正常人類研究中心,可是隻有他知道,那些孤冷到極緻的深夜,他依舊是個常人,也會懷念從前那些陽光燦爛的日子。
而那些值得回憶的人和事中,隻有一個人,她曾奉獻給他的赤誠和熱烈,偶爾憶及些許,便足以溫暖整個寒夜。
她以為她沒那麼重要,他也以為她沒那麼重要。
直到七年後,他才終于意識到,自己失去了什麼。
“還要控訴什麼?”霍靳西緩緩松開她的唇,低低開口,“通通說出來。”
慕淺垂着眼,卻許久都沒有再說話。
還要控訴什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