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有他慣用的古龍水味道,很淡,沉靜清冽的香氣。
慕淺頓了頓,忽然又拉起他的手來,也放在鼻尖嗅了嗅。
唔,同樣是很幹淨的味道。
慕淺忽然就輕輕笑了起來,擡眸看了他一眼,“你不是說……你跟那位蘇小姐有過一面之緣嗎?怎麼去聽她的演奏會,沒有叙叙舊嗎?”
“隻叙舊就夠了嗎?”霍靳西終于再次開口,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臉上,“你不是還期待着一些别的事?”
慕淺微微挑了眉,認真地看着他。
霍靳西臉色依舊沒有絲毫變化。
她一回來,又撒嬌又讨好,多番動作下來,他态度都沒有任何軟化的迹象,可見這一次,她讓他一個人去聽了這場演奏會,他是真的生氣。
“我能期待什麼呀?”慕淺說,“畢竟那位蘇小姐誠心想邀請的人不是我,别人想見的人也不是我,當初跟人蓋棉被徹夜聊天的人不是我,花錢送人出國的人也不是我——”
她這一番話下來,霍靳西終于有所反應。
慕淺說完就準備從他腿上起身,霍靳西卻勾住了她的腰,不讓她動。
慕淺掙紮了片刻,沒有掙脫。
“你說的這些,是事實的我不反駁。”霍靳西說,“蓋棉被徹夜聊天你從哪裡聽來的?”
慕淺冷笑了一聲,“哦?蓋棉被純聊天不是事實嗎?那事實是什麼?你們在棉被裡幹了什麼?”
這幾句話一出來,無理取鬧的意思就十分明顯了。
甚至連批判和被批判的人,也在她的言語間無形轉換。
霍靳西怎麼會察覺不到?
他并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,因此轉開臉,沒有說話。
慕淺咬了咬唇,又看了霍靳西一眼,繼續道:“你心裡不知道多喜歡今天晚上的安排呢,在這裡跟我裝生氣,做給誰看呢!”
她慣會做戲,即便有些事情彼此心知肚明,她也隻會用自己習慣的方式來面對。
霍靳西向來隻是冷眼旁觀,并不多配合她,這會兒卻忽然開口:“夠了。”
慕淺凝眸看向他,眼中猶帶着委屈。
“你想做的事,我給了你足夠的自由,你要利用我達成什麼目的,坦白說出來,我也未必就不配合。”霍靳西說,“下次這樣的手段,少在我身上用。”
慕淺眸中的委屈忽然就盡數消失,恢複了平常的模樣。
“你說得對啊,我就是在利用你。”慕淺說,“可也是因為你好利用啊。”
霍靳西眼眸越沉,臉上的表情越淡,是真正動怒的表現。
慕淺繼續道:“畢竟那天晚上,隻是在街上匆匆瞥了别人一眼,就能讓你在床上完全失控……”
說到這裡,她忽然冷笑了一聲,“這樣有用的人和事,我為什麼不利用?”
說完這句,慕淺忽然用力推開他,起身就上了樓。
這一次,霍靳西沒有再攔她。
他仍是安靜地坐在那裡,想着慕淺剛才說的那句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