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靳西聽了,沒有說什麼。
慕淺又看完一篇新聞,忽然回過頭來看着他,“怎麼,我是不是很冷血,很殘忍?”
霍靳西靜靜與她對視了片刻,隻緩緩吐出三個字:“不覺得。”
慕淺聽了,收回視線,安靜片刻之後,整個人更加放松地往他懷中躺去,就那麼賴着,翻看着平闆上一篇又一篇的新聞稿。
霍靳西徹底放開懷抱,任由她倚靠,她的腦袋就靠在他胸口,他随時一低頭,就能聞到她頭發上傳來的香味。
容恒推門而入的時候,正好看見兩人以這樣一副親密的姿态坐在客廳,而且,霍靳西正低頭吻着慕淺的發心。
容恒瞬間尴尬起來,有些不知道如何自處,好在下一刻,聽到動靜的霍靳西擡眸看到了他。
“二哥。”容恒這才尬笑着上前,“抱歉啊,我來遲了。”
“不遲不遲。”慕淺放下平闆,看着他的身後,“還有人比你來得更遲呢,吃宵夜正好。”
容恒回頭,看見了跟在他後面走進來的姚奇。
“今天不知道談到幾點。”姚奇面對慕淺從容得多,也并不客氣,“我要等我妻子吃了藥睡下才能過來。”
“好吧。”慕淺站起身來,“這麼疼老婆的男人現在可不多了,看在你老婆的份上,原諒你了。”
霍靳西将她這句話聽在耳中,眸色漸深。
人好不容易到齊,晚飯才終于開餐。
慕淺接連幾天都沒有胃口,今天難得察覺到餓,坐下來就大快朵頤地吃了幾口東西,這才看向容恒,“怎麼樣?方同的案子,有沒有查到什麼疑點?”
“疑點當然很多。”容恒說,“可是找不到撞他的車,一切都沒辦法查證。”
“有希望找到嗎?”
容恒聳了聳肩,“目前隻能确定是一輛黑色的車,因為方同身上有車身油漆。那段路是郊區僻靜路段,沒有監控,而且盲區岔路很多,基本上沒法查。”
慕淺聽了,安靜片刻之後,緩緩道:“好狠啊。以前還知道制造意外,讓整個案子看起來天衣無縫,現在直接上這樣粗暴直接的方法了……可見,對方還真是很當心啊。”
容恒這才反問:“你們那邊,有沒有什麼其他資料?”
慕淺看向姚奇。
姚奇喝了口酒,随後才道:“我沒有直接出現在管雪峰面前,隻是暗中跟着他。他一向心機深沉處變不驚,可是今天卻有些明顯地不在狀态,下課的時候不小心跟自己的學生撞在一起,他都險些控制不住張口罵人。”
“看來他已經開始杯弓蛇影了。”容恒說,“這樣一來,他那邊其實很容易突破。那個叫程烨的小子呢?”
“他啊……”慕淺歎息了一聲,“他看起來倒是不怎麼害怕,反倒生我氣的情緒占多一些。他明确說了,不怕死,就算死也不會給我透露任何消息。”
姚奇聽了,冷哼了一聲,評價道:“你何必這麼早暴露自己呢?那小子那麼癡迷你,你再多施展一點美人計,說不定他就什麼都招了。”
聽到這話,慕淺沒什麼反應,全程如同透明人一般坐在餐桌旁邊的霍靳西卻忽然緩緩擡眸,瞥了他一眼。
這一眼,讓人心驚膽寒。
姚奇蓦地一怔,回過神來,迅速低咳了兩聲,轉頭繼續喝酒去了。
容恒大約也察覺到尴尬,掏出煙來遞了一根給霍靳西,“二哥。”
霍靳西卻沒有伸手去接,隻懶懶說了兩個字:“戒了。”
戒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