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靳西竟然比她還早一步開始查盛琳,也就是說,霍靳西也察覺到了什麼?
他是旁觀者,思緒理應比她更清楚,所以,在她極度混亂的時候,他替他拿了主意,将那幅茉莉花圖送到了容清姿面前;而在她還沒來得及清醒的時候,他就已經開始查着手查起了這件事。
慕淺原本隻是抱着弄清楚事實真相的心情來查這些事,可是此時此刻,得知霍靳西也在查盛琳時,她心頭某個角落仿佛漏了一個洞,莫名的空洞與失落,就自那個洞,無邊地蔓延開來。
……
這一日,霍靳西外出開會,回到公司時已經是下午兩點。
而他剛上到辦公室,莊顔就迅速迎上前來,“霍先生,霍太太來了,正在辦公室等您呢。”
霍靳西聞言,問了一句:“來了多久?”
莊顔抿了抿唇,看了看時間才又回答道:“快兩個小時了吧。”
霍靳西眸色隐隐一暗。
齊遠見狀,連忙道:“你怎麼不打電話說一聲?”
莊顔連忙道:“是霍太太讓我不要打擾霍先生工作,她說她沒有别的事,可以等……”
霍靳西沒有再等她說完,直接走進了辦公室。
推開門,慕淺正坐在他的辦公椅裡,一副百無聊賴的姿态,正仰着頭,口中是一個剛吹起的泡泡糖。
聽見聲音,慕淺一垂眸看到他,頓時将口中的泡泡吹得更大。
霍靳西關門走過來,她直接就吹破泡泡,糊了一嘴。
饒是如此,她卻仍舊靜坐在那裡,一動不動。
霍靳西上前,直接伸手将她從椅子上撈起來,随後自己坐下,将她放在了自己腿上。
被迫活動了一下身子之後,慕淺似乎才生出了一絲力氣,擡起手來拿了一張紙巾,整理自己嘴上的泡泡糖。
“來公司的時候遇見賈經理請假帶他的兒子去看病,他兒子給了我一塊泡泡糖。”慕淺一面擦嘴一面道,“好久沒吃了,還挺有意思的。”
霍靳西沒有發表意見,隻靜坐着看着她。
等到慕淺整理完自己,扔掉手中的紙巾,才又轉頭看向他,微微一笑,“好了,現在來聊聊盛琳吧。”
霍靳西早就猜到她來找他的目的,因此這會兒并沒有太大的反應,靜了片刻之後,他伸出手來将慕淺的手握緊了手心。
她的手有些涼,霍靳西于是覆住她的手,輕輕揉搓了幾下。
直到慕淺反手握住他,幾乎是迫不及待地開口:“快說!”
霍靳西這才緩緩開口:“盛琳,桐城人,1970年出生在清安鎮。”
慕淺原本打算安安靜靜地聽他說,然而剛聽到“清安鎮”,她就已經控制不住地怔了怔。
清安鎮,也是慕懷安出生的地方。
“1990年,她無名無分為陸與川生下陸沅。一個月後,陸與川與程慧茹結婚,五個月後,陸與川将陸沅帶回陸家,而盛琳不知所蹤。”
慕淺聽了,忽然微微苦笑了一下。
這多半是一個笨女人,懷着孕,自己身邊的男人卻在籌備跟另一個女人的婚禮,當她生下女兒,那個人正好跟别的女人結婚——說不定她連這場婚事都一無所知,直到半年後才突然驚覺。
“直至92年冬天,她因為肝髒疾病病逝在淮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