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到他,容清姿淡淡開口:“你來了。”
“找我什麼事?”霍靳西問。
容清姿将他讓進門,霍靳西很快看到了床邊的行李箱。
“這是要搬離酒店,還是要離開桐城?”霍靳西問。
容清姿淡淡一笑:“你說呢?”
如果是要搬家,自然犯不着挑這樣早的時間。
霍靳西在椅子上坐了下來,靜靜等待着她往下說。
“昨天,你接淺淺回去之後,她有沒有跟你說什麼?”容清姿在霍靳西對面的位置坐下來,很輕聲地問。
霍靳西淡淡一垂眸,“您這是在關心她?為什麼不在昨天跟她見面的時候問她呢?”
“因為我問不出口啊。”容清姿神情依舊淡淡的,像昨天的慕淺,說起這樣的話來,依舊是雲淡風輕的模樣,甚至嘴角還能勾起笑意,“我憑什麼問她,憑什麼關心她呢?我這個媽媽,一直以來都這麼不負責,在她那麼小的時候就抛棄了她,後面還一次又一次地讓她滾……雖然她從來都沒有放棄過我,可是要是我突然改變态度,應該會吓到她的吧?”
霍靳西靜靜地聽着,緩緩道:“所以呢?”
“所以要靠你啦。”容清姿說,“我看得出來,你是真心疼愛淺淺,所以啊,我把她托付給你了。他爸爸把她托付給我,可我不是一個可信賴的人,但我相信,你是。”
“我隻能彌補我曾經帶給她的那些傷痛。”霍靳西在說,“至于你造成的那些,我彌補不了。”
容清姿聽了,緩緩垂下眼來,微微點了點頭。
“是啊。”她微微歎息着開口,“我也知道我有多過分……”
她一邊說着,一面站起身來,走到床頭,拿起了床頭的一封信。
“有些話,我始終沒辦法親口對她說,所以我寫了一封信。”容清姿轉過身來,将那封信放到了霍靳西面前,“就請你幫我交給她吧。”
霍靳西靜靜看着那個白色的酒店信封,沒有表态。
“裡面沒有寫什麼秘密,你不用怕我會再次傷害到她,我帶給她的傷害,已經夠多了……”容清姿說,“你要是不放心,也可以打開那封信看看。”
霍靳西依舊沒有動,隻是擡眸看她,“您打算去哪兒?”
容清姿聽了,靜了片刻,才又輕輕笑了起來,“淮市。”
……
霍靳西并沒有确實的消息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。
他也沒有在容清姿面前表現出這一點,可是容清姿此刻的态度卻完全不在他預期之中。
昨天慕淺看了鑒定報告之後就直接來找了容清姿,容清姿在餐廳失态痛哭,而後,她對慕淺的态度轉變了。
不僅是對慕淺的态度轉變,她要去淮市,說明她對慕懷安的态度也轉變了。
從前的容清姿就像是一個偏執的瘋子,可是經過昨天一夜,她像是與自己達成了和解,竟變得從容又理智起來。
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,霍靳西原本不知道,可是此時此刻,他卻隐隐猜到了什麼。
容清姿這樣恨慕懷安,恨慕淺,卻在得知鑒定結果之後徹底轉變,那隻能說明,她恨錯了慕懷安。
那麼,這樣的原因,應該就隻有一個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