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子倆靜靜對視了片刻,霍祁然忽然傾身向前,指了指慕淺露出的肩背上的一些痕迹。
霍靳西垂眸看了一眼,默默将被子拉高了一些。
慕淺皮膚實在太薄,稍微狠一點,便容易留下印子。
“沒事。”霍靳西低聲對霍祁然道,“擦了一下,不疼的。”
霍祁然一轉手,又指上了他的肩頭。
一個深深的牙印。
以慕淺的性子,受了折磨怎麼可能不報複?這個牙印便是她回饋給他的。
“也不疼。”霍靳西說。
霍祁然将信将疑地又看了一會兒,不知怎麼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是被抛棄的那個,于是委屈巴巴地嘟了嘴,從床上下來,可憐兮兮地去了衛生間。
衛生間裡傳來水聲,一直躺在霍靳西懷中的慕淺緩緩睜開了眼睛。
霍靳西垂眸看她,慕淺微微歎息了一聲,說:“你兒子酸了。”
“你醒得倒是時候。”霍靳西說。
至少完美避開了霍祁然的審視。
慕淺哼了一聲,卻隻是瞪着他,過了一會兒才微微啞着嗓子開口:“霍靳西,其實你根本沒有傳說中那麼忙對不對?”
先前她體力消耗得太過嚴重,這會兒經過休息緩了過來,才終于找到機會審問。
如果他真的那麼忙,大半夜趕過來,還能那樣,就真的……
還挺帶勁。
慕淺沒有将具體問題說出來,霍靳西卻顯然已經聽明白了她的控訴。
隻是這樣的控訴,他甘之如饴。
霍靳西伸出手來将她往懷中又帶了帶,吓得慕淺不顧全身酸疼使勁地推他,生怕霍祁然出來看到什麼不該看到的畫面。
霍靳西到底也沒真動心思,小鬧兩下就松開了她,慕淺這才抓住機會繼續問:“你最近到底忙什麼呢?”
霍靳西聽了,緩緩道:“你不是已經從齊遠那裡知道了嗎?”
慕淺蓦地咬了咬牙。
齊遠這個該死的老實人,怕是這輩子都不會背叛霍靳西一絲一毫了!
不過既然話已經說開,她索性也就開門見山了。
“葉瑾帆真是沖着霍氏來的?”
“還不夠明顯嗎?”
“那我有個疑問。”慕淺說,“既然他是打着陸氏的旗号來鬧事的,你們怎麼會這麼輕易地就知道背後的主使者其實是他?”
聽到這個問題,霍靳西單手擱在腦後,靜靜看了她一眼。
不得不說,她把握關鍵信息的能力,還真不是一般強。
“因為我原本就一直在讓人盯着他。”霍靳西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