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一來,葉瑾帆的種種行徑,就真的變得十分可疑起來。
慕淺繼續道:“葉子死的時候,我也覺得他是真的傷心……可是他們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,葉子全副身心都交給了他,一個稍稍有點血性的人,也會傷心的吧?”
霍靳西聽了,一時沒有表态。
“他的傷心,隻持續了很短的時間,那說明他根本不是真正的傷心。”慕淺有些嘲諷地笑了笑,“可是他卻要裝出一副情深義重的模樣,口口聲聲說跟陸棠訂婚是為了幫葉子報仇,到頭來對付的卻是……霍家?”
如果葉瑾帆是要取得陸家的信任,那他有很多選擇,根本不必與霍氏為敵。
除非他的目标,一開始就是霍氏。
想要對付霍氏,以葉家的實力根本就是蚍蜉撼大樹,所以他勢必要尋找與霍家實力相當的倚仗。
可這樣一來,葉惜就成了他最大的絆腳石。
慕淺原本恨他害了葉惜,後來一度相信他與葉惜出事無關,無非是因為她相信葉瑾帆為了一個陸棠,根本不至于非要置葉惜于死地——以他的手段,他原本可以輕易地将這兩個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間,何必如此心狠手辣要讓葉惜死掉?
可是如果他想要的不僅僅是陸棠,而是陸棠身後的陸家,以及借陸家來對付霍氏呢?
那麼這一切,就有因可循了。
“是他害了葉子。”慕淺全身僵冷,一字一句地開口。
霍靳西聽到她的結論,沒有發表任何意見。
很顯然,他也已經想到了這一點。
慕淺蓦地支起身體,準備下床。
霍靳西卻一下子伸出手來,握住了她的手腕。
“這件事我會處理。”霍靳西說。
慕淺回過頭來看着他,微微一頓之後才開口:“可以啊,可是原來你不想我回桐城嗎?”
霍靳西看着她,緩緩道:“我想你開開心心地回桐城。”
“你知道我會開心的。”慕淺回答。
霍靳西之所以讓她留在淮市,一是想要她治愈心傷,二是讓她好好休息,三就是為了讓她避開桐城的雜事紛擾。
樁樁件件,無非都是為了讓她開心。
靜靜與她對視了片刻,霍靳西終于低聲道:“好。”
……
霍靳西原本擔心慕淺會因為葉惜的事情沖昏頭腦,可事實上慕淺的冷靜超乎他的想象。
這樣匆忙地決定回桐城,原本倒也可以直接走,可是慕淺卻還記挂着其他事,特地向他征用了齊遠。
齊遠得到的首要任務,就是去請霍祁然的繪畫老師前往桐城任教。
這位老師一開始就是齊遠負責聯系的,因此齊遠有所了解,聽到這個任務就忍不住皺了皺眉,“這位孫老師是個顧家的人,桐城那麼遠,隻怕他不會願意去……”
慕淺一聽,轉頭喊了一聲:“霍靳西!”
齊遠還以為自己會被投訴辦事不利,正準備表忠心,慕淺忽然沖着從衛生間裡走出來的霍靳西攤開了手,“你的錢包拿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