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在醫院過夜,準備的東西自然繁瑣,慕淺正跟家裡的阿姨打電話一一交代要送來醫院的東西,病房門被推開,這一回,是霍柏年走了進來。
霍靳西正坐在霍祁然病床邊上看文件,聽見聲音擡起頭來,看見霍柏年,眸色不由得微微一沉。
事發已經大半天,霍柏年這個時候才來醫院,大約是自己也覺得有些晚了,略尴尬地掩唇低咳了一聲,随後才道:“祁然怎麼樣了?”
霍祁然立刻擡眸看向他,示意自己沒事。
霍柏年上前,看了看霍祁然的傷口,随後才又摸着霍祁然的頭道:“沒事就好。”
頓了頓,他才又看向慕淺,低聲道:“淺淺,我想跟你談談。”
不待慕淺回答,霍靳西就放下手裡的文件,站起身來,“她要陪着祁然,要談什麼,我跟您談。”
霍柏年聽了,看看慕淺,又看看霍靳西,點了點頭道:“也好。”
霍靳西陪着霍柏年走出病房,在走廊盡頭轉角處的窗戶旁停下腳步,這才開口:“您想說什麼?”
“我其實是想說你媽媽的事。”霍柏年說,“這次,淺淺很生氣,是不是?”
“是。”霍靳西回答。
“那你是怎麼打算的?”
聽到這個問題,霍靳西看了他一眼,緩緩反問道:“那您是怎麼打算的?”
霍柏年聽了,眉頭隐隐一皺,随後才道:“你知道,我也不希望你媽媽出事。”
“她出事的次數還少嗎?”霍靳西說。
“我知道你怪我。”霍柏年道,“可是你要知道,發生那些事的時候,我要是出現在你媽媽面前,隻會激化她的情緒,她越是見到我,情況就會越糟糕!”
“那這次呢?”霍靳西說,“這次您倒是主動了——是因為不希望她是出事,還是因為不想因為她出事而影響到霍家?”
霍柏年微微轉開臉去,“你非要這麼想,我也沒有辦法。”
霍靳西聽了,隻是冷笑了一聲。
霍柏年随後才又開口:“你希望我怎麼做?”
“您什麼都别做,就已經夠了。”霍靳西說,“媽的事,我自己會處理。”
說完,霍靳西轉身就準備走開。
霍柏年微微呼出一口氣,近乎歎息一般,随後才道:“我也是不想看見你和淺淺之間因為她産生隔閡。這次的事情,交給我去處理,對你和淺淺來說,可以多一條退路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霍靳西頭也不回地回答,“這種自欺欺人的事,我不信,她也不會信。”
霍靳西正準備回到病房的時候,手機忽然就響了起來。
電話是齊遠打過來的。
“霍先生,已經把夫人從警局接出來了。”齊遠低聲說,“夫人情緒非常不穩定,警方這邊沒有問出什麼東西,但是現場證據确鑿,再加上有太太的口供,所以事實已經基本清楚。但是有專家為夫人出具的病情鑒定書,檢方那邊應該不會有什麼動作,就目前而言,夫人應該不會被追究責任。”
霍靳西聽完,隻是淡淡應了一聲,聽不出是喜是悲。
……
與此同時,病房裡的慕淺也同樣收到了警方那邊的消息。
程曼殊會被接出警局,是她意料中的事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