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麼能連這種日子都忘記呢?”霍老爺子問,“全世界的人都記得,就你一個人不記得,你覺得合适嗎?”
“那人家很忙嘛,霍靳西也沒有提醒過我……”慕淺嘟哝着辯解,忽然又想起什麼來,“難怪昨天半夜我回來,梳妝台上會放着一套首飾,我以為霍靳西一時興起送給我的呢……”
她越說越心虛,忍不住摳起了手指,“他原本是打算跟我慶祝的嗎?”
“他難道不知道你忙嗎?”霍老爺子說,“原本以為你能有點良心,自己想起來早點回家,誰知道你到今天都還沒想起來!”
“那他為什麼不跟我說啊?”慕淺說,“他跟我說的話,我就能早點回來啦……”
“他有多縱容你,多由着你,你心裡沒數?”霍老爺子反問。
慕淺聽了,靜了片刻之後,忽然偏頭看向霍老爺子,“他以前可不是這樣的,最近确實越來越喪心病狂了……”
霍老爺子聽到她的用詞,瞥了她一眼之後問道:“那你是喜歡他的喪心病狂,還是不喜歡?”
慕淺撇了撇嘴,說:“我覺得他還是冷酷無情變态一點比較正常——”
話音剛落,慕淺猛然間察覺到什麼不對。
大冬天的,屋子裡暖氣明明很足,她脖子後方卻忽然傳來一股涼意。
慕淺蓦地轉頭一看,正好看見霍靳西拿着杯子從樓上走下來的身影。
他似乎隻是輕描淡寫地瞥了她一眼,臉上沒有什麼表情,可慕淺身上的寒意卻愈發明顯了。
她連忙扯了扯霍老爺子,誰知道霍老爺子卻像是什麼都感覺不到一般,清了清嗓子,專心緻志地看電視去了。
霍靳西徑直轉入廚房,給自己倒了杯咖啡之後才又轉身出來,看着慕淺,緩緩道:“回來了?要不要給你放水泡個澡?”
他語氣平和,說的話也是難得溫存的言語,偏偏慕淺身上莫名又是一寒。
這樣子的霍靳西,她果然還是不能适應啊。
“不用了。”慕淺說,“我還不想洗澡。”
“那上來,有禮物送給你。”霍靳西說。
又有禮物?
慕淺又心虛,又防備,一面跟着霍靳西往樓上走,一面用眼神向霍老爺子求救。
偏偏霍老爺子一個勁地裝自己什麼也看不見,慕淺隻能硬着頭皮上了樓。
上樓之後,卻是走進了霍靳西的書房。
霍靳西坐在椅子裡,将她拉到身前,打開電腦的屏幕對着她,“你最近不是要辦畫展嗎?我剛好認識一位國畫藏家,這是他手頭的藏畫目錄,可以借出三幅給你。”
慕淺聽了,連忙湊近電腦仔細地看了起來。
對方不愧是霍靳西認識的藏家,手頭的藏畫竟然有好幾幅名作,随便展出一張,都是價值連城。
驚喜過後,慕淺卻不由得愈發心虛起來。
她轉頭看向霍靳西,“真的要送這麼好的禮物給我啊?”
“你在懷疑什麼?”霍靳西問。
慕淺猶豫片刻,小心翼翼地開口:“我忘了我們的結婚紀念日哎……”
“嗯。”霍靳西淡淡應了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