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之後,她快步走到霍靳西面前,靠進了他懷中。
“我明天回淮市一趟。”慕淺說。
霍靳西伸出手來扶住她的背,“和誰?”
“沅沅。”
霍靳西聽了,不再多說什麼。
……
翌日,慕淺和陸沅一起飛往淮市。
抵達淮市之後,兩個人稍作休整,便一起前往了城西陵園。
這個陵園,慕淺小時候來過,如今已經記憶模糊。
而陸沅則是前段時間來淮市的時候特意前來拜祭過。
慕淺跟着陸沅,一路拾級而上,最終在一處新立了碑的墓前停下。
陸沅微微一頓。
她上次來時,原本的墓碑曆經風雨,已經微微有些殘舊,上面隻有“盛琳之墓”幾個字。
而眼下,墓碑已經煥然一新,上面所書“愛妻盛琳之墓”,還配上了照片。
照片之中,盛琳回眸一笑,清冽璀璨。
墳前的花瓶裡還插着一束百合,大概已經放了兩三天,有些輕微凋謝。
陸沅蹲下來,将自己手中的雛菊換上。
“應該是爸爸來過。”陸沅說。
“除了他,也的确沒别人了。”慕淺說。
陸沅蹲在墓前盯着那張照片看了許久,才緩緩道:“媽媽生得可真好看。”
慕淺視線落在那張照片上,胸腔之中有些悶悶地疼。
“你以前沒見過這張照片嗎?”慕淺問。
“沒有。”陸沅說,“我隻見過我滿月照裡的媽媽,除此之外,再無其他。就那張照片,還是我小時候生病高燒,哭鬧不止的時候,爸爸才找出來給我看的。”
慕淺聽了,一時靜默。
“可是知道你的身份之後,爸爸是真的很高。你知道嗎?在家裡,二樓有一個房間,這麼多年一直是鎖起來的,可是前幾天,爸爸把那個房間打開,我才知道原來那個房間是為媽媽準備的。裡面有媽媽的很多東西,包括很多照片。看着那些照片,我才能看清楚,原來媽媽長這樣。”
陸沅說完,靜默了片刻,才又道:“你對媽媽,真的一點印象也沒有嗎?”
“嗯。”慕淺應了一聲,“完全沒有印象。”
“我也是。”陸沅說着,無奈苦笑了一聲,“我們應該是在差不多大的時候跟她分開的……她生了我們兩個,卻都沒有機會好好陪陪我們……”
慕淺忽然察覺到什麼不對,“沅沅?”
陸沅背對着她蹲在墓前,聽見她喊自己還是沒有回頭,過了片刻之後才又低低開口:“跟你相認之後我有在想,如果她當初沒有把我留在陸家,而是帶着我一起離開,那該多好啊……可是冷靜下來,我又知道,她無能為力……我不能怪她……”
陸沅低頭片刻,才又回頭看向慕淺,“所以,你也别怪她了,好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