包間裡的氛圍,實在是太凝重了。
沈迪隻覺得尴尬,留也不是走也不是,隻能硬着頭皮開口打破沉默,對慕淺道:“咦,你攢了一晚上的酒終于喝啦?”
慕淺沒有回答,霍靳西聽見這話,卻擡頭看了她一眼。
沈迪連忙解釋道:“霍太太說自己不能多喝酒,就拿了一杯紅酒,說要省着喝。省了一晚上,這會兒終于舍得喝了!”
“回去睡你的覺吧!”慕淺沖她翻了個白眼。
沈迪見狀,連忙嘻嘻哈哈地離開了。
霍靳西臉色這才緩和了些許,轉頭看向慕淺,“就喝了一杯?”
“一杯?”慕淺冷笑了一聲道,“誰喝的?那不是被那隻盤子喝了嗎?”
她盯着霍靳西将酒倒入的那隻盤子,着實有些惱火。
自從她答應了霍靳西生女兒的要求之後,在日常生活方面就注意了許多,在今天這樣的場合,即便饞酒也隻敢喝一杯紅的,借着玩遊戲的小聰明推了一輪又一輪的酒,好不容易将這杯珍貴的紅酒留到最後,還被這個臭男人一言不合就倒了!
慕淺氣得想咬人。
“我今天也隻喝了一杯。”霍靳西說。
“也什麼也?”慕淺說,“再說一次,我今天隻喝了兩口!兩口!”
“唔。”霍靳西應了一聲,随後伸出手來捏住慕淺的下巴,說,“那我把我喝的那杯分一點給你。”
說完,他便微微傾身向前,封住了慕淺的唇。
慕淺哪能這麼容易善罷甘休,出動全身來拒絕。
一時之間,兩個人你來我往,結束的時候,如同打了一場架。
霍靳西到底有所理虧,分開來的時候,嘴唇硬生生地被她咬出了血。
偏偏慕淺猶覺得委屈,嘟囔着埋怨:“世風日下,人心不古!結婚之前為我搜羅全城的酒,連香港的存貨也能連夜運來,現在結婚了,有了孩子了,我就不值錢了,你居然倒我的酒!倒我的酒!就這樣還好意思讓我給你生女兒!生了我隻會更不值錢!我才不要跟你生!”
霍靳西聞言,微微眯了眯眼睛,盯着她看了片刻之後,緩緩開口道:“指着這個理由說不生,薄弱了一點。”
“我不管!”慕淺說,“反正不生!就不生!你們霍家就會欺負我!全都欺負我!太過分了!”
她一面說着,一面趴在面前的桌子上撒起了潑。
霍靳西見她這個模樣,哪能不知道她是為什麼。
無非就是他剛從德國回來,她又答應了生女兒,他這兩天晚上過分了些,沒怎麼顧着她,竟也值得她這樣小題大做。
霍靳西一伸手,将她撈進了懷中,附在她耳邊道:“好,不生。”
慕淺立刻警覺地挑起了眉,“不生?”
“今晚不生。”霍靳西随即道。
慕淺瞬間再次大怒,一張口,又一次重重咬住了他的唇。
事實上,雖然兩人說好現階段暫時不生,可是從那天晚上起,就已經處于不設防的狀态。
霍靳西難得嘗到這樣的甜頭,一晚比一晚過分。從前慕淺還能勉強與他抗衡,如今精力分散成幾股,處處都耗費心神,哪還有多餘的力氣應付他,霍靳西一狠起來,她根本就吃不消。
好不容易逮着機會,她自然要為自己撈點“好處”,卻還是被霍靳西一眼看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