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淺在門口站了片刻,才徑直朝樓上走去。
整個房子安靜到了極緻,樓上樓下都沒有一點聲音,仿佛根本就沒有人。
慕淺上了樓,先是走到陸與川的卧室門口,推開門往裡面看了一眼,沒有發現人,随後又走到了書房,仍舊是沒有看見人。
她微微蹙了蹙眉,又走到陸與川為盛琳準備的房間看了一下,還是沒有人。
慕淺不由得轉身下樓,招來一個站在庭院裡的保镖,“陸二爺在家嗎?”
“淺小姐,二爺在家。”保镖回答她,“今天二爺在家裡見了兩個公司的高層之後,就一直沒有出過門。”
慕淺聽了,不由得有些疑惑,轉頭重新上樓,再一次挨個房間挨個房間地找。
當她又一次走到陸與川的卧室門口時,忽然察覺到什麼一般,快步走進房間裡,蓦地看見了躺在床内側地闆上的陸與川。
他直挺挺地躺在那裡,一絲動靜也無,連身體的弧度都是僵硬的。
有那麼一瞬間,慕淺有些懷疑,他是不是死了。
不過片刻的愣神,她就已經上前,蹲下來,伸出手來探上了陸與川的鼻端。
有呼吸!
可是看着陸與川發青的臉色,以及他放在心口的那隻手,慕淺清楚地察覺到,他的呼吸已經虛弱到了極緻。
“喂!喂!”慕淺連忙拍了拍他的臉,試圖喚醒他。
陸與川卻仍舊是一動不動,毫無知覺。
慕淺嘗試了片刻,忽然頓住了。
陸與川這個情形,很明顯就是心髒病發,如果她什麼都不做,也許他就會這樣直接死掉。
一個心髒病發的人,在一座沒有人的房子裡,倒在一個不為人知的角落,悄無聲息地死了過去,又有什麼奇怪?
他一死,他曾經做過的那些惡,犯過的那些罪,也就随着他的死去煙消雲散了。
有何不可呢?
慕淺盯着陸與川青色的面容,緩緩收回了自己的手。
……
半個小時後,霍靳西又一次在醫院見到了慕淺。
那時候,慕淺正靜坐在手術室門外的椅子上,眉目之間,一片凝重。
霍靳西緩步走到她面前,臉色自然也不會好看。
慕淺擡眸看他,一時也沒了玩鬧的心思,隻是拖着霍靳西的手,拉他坐了下來,随後一歪腦袋往他身上靠去。
霍靳西這才伸出手來攬住了她,沉聲道:“怎麼回事?”
“他心髒病發倒在屋子裡。”慕淺說,“沒有人知道,隻有我。”
這簡簡單單一句話,霍靳西已經明白了其中的含義,轉頭看了她一眼。
慕淺仍舊乖乖地靠着他,忽然長長地歎息了一聲。
霍靳西也沒有再多問什麼,隻是道:“準備什麼時候回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