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沅很平靜地将自己的手遞了過去。
容恒又道:“可能會有點疼。”
“沒事。”陸沅說,“我不怕疼。”
容恒不由得又看了她一眼,這才開始幫她消毒處理傷口。
她說不怕疼,果然就不怕,酒精塗上傷口,她竟眼睛都沒有眨一下,仿佛察覺不到痛。
“你一向這麼能忍疼?”容恒忍不住又道。
陸沅聽了,回答道:“大概是我痛覺神經麻木吧,不覺得疼。”
容恒聽了,竟險些脫口而出——那天晚上,也不疼麼?
可是話到嘴邊,他終究是忍住了。
無論如何,她始終沒有承認過那天晚上的人是她,所以,他這樣的問題是多餘的。
容恒沒有再說什麼,低着頭,靜默無言地為她處理完傷口,貼好膠布,這才道:“好了。”
“謝謝。”陸沅這才又開口道,“麻煩你了。”
容恒沒有回答,隻是低着頭替她整理着藥箱。
“不用整理了。”陸沅道,“放着我來吧,時間也不早了,你先回去吧。”
說完陸沅便伸出手來,試圖接手他手中的整理工作。
兩隻手不經意間接觸到一起,容恒明顯察覺到她微微有些發燙的肌膚。
他蓦地抓住了她的手,“你手怎麼這麼燙?發燒了?”
說完,他就下意識地要去探她的額頭。
陸沅蓦地後撤了些許,沒有讓他碰到自己。
容恒臉色瞬間又僵了僵,随後才收回了自己的手,“你在發燒的話,還是去醫院吧,免得引起什麼感染。”
“沒事。”陸沅說,“一點低燒,常态。”
“常态?”容恒隻覺得匪夷所思,“你知道自己在發燒?”
“嗯。”陸沅應了一聲。
“那你不去醫院?”
“沒必要去醫院,睡一覺就好了。”陸沅說。
容恒隻覺得她簡直油鹽不進,不可理喻,“有病不及時治療,你是想等到救護車來把你送進醫院才看病?”
“我真的沒事。”陸沅深吸了口氣,隻能實話實說,“我每個月都會有一兩天低燒,過了這一兩天就沒事了。”
每個月都會有?
容恒蓦地意識到什麼,又朝她看了一眼,很快收回了自己的手,道:“是常态?”
“嗯。”
他沉默了片刻,才又道:“那你身體素質可真夠差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