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啊。”慕淺抱着手臂,“那如果我告訴你,她去泰國是去幫陸與川辦事呢?你會怎麼辦?”
容恒一愣,下一刻,笃定地開口道:“不可能。”
慕淺盯着他看了片刻,大約是覺得實在是有些辛苦,轉身回到客廳,坐進了沙發裡。
她原本以為,陸沅去江城,随後飛泰國,應該可以避開容恒至少好幾天,沒想到這家夥居然追去了江城,兩個人的關系還突飛猛進——這簡直亂得沒邊了!
在這件事情上,慕淺一直沒有過多參與,可是現在她覺得,自己大概應該好好跟陸沅聊一聊了。
“我知道她不可能幫陸與川做事的。”容恒說,“陸與川再胡作非為都好,她肯定是清白的。”
慕淺聽了,忍不住又看了他片刻,緩緩道:“你這偏見,來得迅猛,去得也挺快的。”
容恒臉上蓦地浮現出一絲尴尬的神情,随後道:“我以前是對她有誤會,可是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。”
“是啊。”慕淺說,“因為以前,她在你眼裡就隻是陸與川的女兒,後來,她是陸與川的女兒兼你的午夜灰姑娘,你當然心情複雜了。”
容恒聞言,忍不住又瞪了她一眼,“你想說什麼?”
慕淺扶着額頭,靜了一會兒,才又開口道:“你現在準備告訴我,你是真的喜歡她,對吧?”
“對。”容恒簡單地回答。
慕淺緩緩呼出一口氣,又道:“那陸與川這個案子,你還查不查?”
“當然要查!”容恒肯定地開口,“這麼多年,我從來就沒有放棄過要将陸與川繩之以法的念頭。”
慕淺攤了攤手,“所以呢,你覺得沅沅和陸與川,會是兩個割裂開來的個體嗎?”
“在我這裡,的确如此。”容恒說。
慕淺緩緩搖了搖頭,“可惜在沅沅那裡不是。”
容恒微微一頓。
慕淺繼續道:“這麼多年來,她從來不過問陸與川的事,你難道覺得,是因為她将陸與川當做陌生人?即便是到了今時今日,對着我,她也不敢跟我談我的計劃。她明明知道我心裡有自己的打算,可是她從來不問。她說自己不會管,卻還是會默默地在陸與川身邊做努力,試圖緩解我們之間的關系。你覺得,她可以完全不在乎你查陸與川嗎?”
容恒眼眸漸漸沉了下來,安靜片刻之後,才又道:“她會理解我的。”
“你想得可真美好。”慕淺說,“可惜啊,你想到的通通都是自己,根本不是她。”
容恒微微皺了皺眉。
“所以,你還會告訴我,你真的喜歡她嗎?”慕淺緩緩道。
聽到這個問題,容恒蓦地擡起頭來,幾乎想也不想地就回答:“我就是真的喜歡她。”
慕淺輕笑了一聲,随後又呼出一口氣,仿佛接受了這個設定一般,“好,那你放棄陸與川的案子吧,交給其他人去查,照樣可以達到你最初的目的,同時也保全了你和沅沅,挺好的,不是嗎?”
“不可能!”容恒斷然拒絕,“你知道這個案子牽扯有多大,我不可能交到别人手上!别的不說,現在我所身處的地方,有多少人是黑多少人是白都不清楚,我不可能把這個案子交到一個我沒辦法确定的人手裡。眼下,我唯一可以确定清白的人,就是我自己。”
“哦。”慕淺聽見他這一連串的話,臉上依舊毫無波瀾,淡淡應了一聲之後,才又擡眸看他,“那你就隻能放棄沅沅了。”
容恒瞬間站起身來,高大的身軀立得僵硬而筆直,面沉如水地看着慕淺。
正在這時,大門口光線明暗微微一變,兩個人同時看向門口,看見了剛好進門的霍靳西。
眼見着他回來,慕淺微微松了口氣。
以容恒對她的态度,他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聽進去她說的話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