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嗎?”慕淺微微湊近了他,“你不是想跟我讨論陸與川的事情嗎?”
容恒猛地從沙發裡跳了起來,“你倆别折磨我了行不行?到底誰參與,誰不參與,你們倆商量好行不行?你們兩口子的事,憑什麼把我夾在中間當磨心!”
容恒說完,抓起桌上的香煙和打火機,氣沖沖地就往外走去。
慕淺這才凝眸看向了依舊優雅靜坐的霍靳西,“你又不允許我參與這件事了嗎?”
霍靳西緩緩道:“事情走到今天這一步,你知道我不可能允許你再插手。”
如果說此前,這件事尚在可控制的範圍内,可是經過淮市那件事之後,一切都變得未知起來,危機重重,不可估量。
所以,即便此前霍靳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讓慕淺投入了其中,到了此時此刻,他也不可能再讓她繼續。
“所以呢?”慕淺不由得攤了攤手,“我是要憑空從這世界上消失嗎?”
霍靳西看了她片刻,緩緩傾身向前,“反正你已經在他面前消失了,就這樣一直保持下去,也是順理成章的。”
“霍靳西!”
慕淺蓦地伸出手來推了他一把,霍靳西卻順勢握住了她的手,按在自己心口不動。
慕淺微微咬了唇看着他。
他明明知道,她之所以在陸與川面前玩”消失“,無非是以退為進,他卻偏偏要她一退到底!
“眼下形勢不明,我不會讓你去冒險。”霍靳西沉聲道。
慕淺咬了咬唇,“當年趕我走的時候,你也是這麼想的。”
“不一樣。”霍靳西說,“這一次,我要你安全無虞,平安遂順,直到永遠。”
對上霍靳西沉沉的視線,慕淺一時失語。
“你給我好好想想,當初你險些淹死在那個池塘裡時腦子裡想的那些東西。”霍靳西臉色不善地開口道,“然後你再來告訴我,你是不是還要去冒險。”
慕淺蓦地頓住。
她當初險些淹死在那個池塘裡的時候?
是了,那個時候,她以為自己必死,腦海之中閃過的,隻有他和祁然。
那個時候的心情,慕淺幾乎從不敢回想,此時此刻,隻稍稍憶及些許,就有些控制不住地紅了眼眶。
霍靳西失去她會傷心,霍祁然失去她會傷心,還有肚子裡的這個孩子……
現如今,她已經是不是從前那個孤勇無畏的慕淺,她這條性命太過貴重,不能輕易舍棄。
“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刻意去冒險。”慕淺起身坐到了霍靳西旁邊,看着他開口道,“因為我清楚知道自己的身份……我不僅是慕懷安的女兒,我還是你霍靳西的妻子,是祁然和肚子裡這個孩子媽媽。你以為這些,我心裡都沒有數嗎?”
霍靳西隻是靜靜地注視着她,緩緩道:“原來你心裡有數?”
“我當然有數啦!”慕淺又貼近了他一些,“霍靳西,你以為我有自虐傾向嗎?我這輩子還沒過過幾天好日子呢!我現在好不容易想要的都有了,我還想用盡餘生去享受呢!我舍得讓自己去冒險嗎?”
她一邊說着,一邊朝他貼近,最後整個人都幾乎靠進了他懷中。
自從懷孕之後,她鮮少出現這樣溫軟的姿态,然而霍靳西卻還是保持着足夠的理性——
“你的确不會這樣想。”霍靳西說,“就怕事情到了緊急關頭,你下意識的反應就是拿命去拼。你覺得我會冒這個險嗎?”
“我不會!”慕淺連連道,“我絕對不會,我發誓我不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