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實上,淮市相當于容恒的第二個家,他在那邊的親戚朋友不比桐城少,安排給陸與川的地方也幾乎盡善盡美,清幽甯靜,人迹罕至,外人輕易不可能找到。
可是在這樣的情況下,陸與川卻在門口散步的時候呗一輛突如其來的車子帶走,這樣的情況,就很值得玩味了。
聽到霍靳西的回答,慕淺心中也隐隐有了猜測。
“爸爸傷得那麼重,雖然休養了幾天,行動肯定也還是不方便的。”陸沅說,“他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離開呢?就算要離開,也可以跟我們交代一聲吧?他會不會就是被人強行擄走了?”
“容恒已經連夜趕過去了。”霍靳西說,“很快就會有答案。”
陸沅聽了,微微一頓之後,隻是點了點頭。
慕淺卻隻是看着霍靳西。
霍靳西眼眸深暗,眉峰冷峻,慕淺已經很久沒有在他臉上看到過這樣的情緒了。
很顯然,這一遭突發事件,已經徹底激怒了他。
無論陸與川是自導自演,抑或是真的遭遇了危險,霍靳西都有憤怒的理由。
因為這件事發生在最不應該發生的時候。
但凡會牽動慕淺情緒,讓她憂心挂懷的事情,通通不該在這個時候發生。
霍靳西周身氣場太過強勢明顯,陸沅也察覺到了什麼,她看了看他,又看了看慕淺,很快站起身來走開了。
慕淺這才坐到了霍靳西身邊,擡眸看他,“我都不生氣,你生氣什麼呀?”
霍靳西聞言,看了她一眼,眉目中的肅殺之氣卻并沒有絲毫消退,看得慕淺心頭隐隐一跳。
她連忙湊上前,勾住他的脖子,在他唇角吻了一下,“别生氣啦,這事對我而言沒有太大影響,咱們靜待結果就是了。”
霍靳西沒有說話。
慕淺一偏頭靠在他肩上,道:“我懷着祁然的時候,經曆的糟心事難道比現在少嗎?祁然不也安然無恙地出生,還長成了現在的模樣,又溫暖又帥氣!”
霍靳西仍舊靠坐在沙發裡,又看了慕淺片刻,才緩緩開口:“你覺得讓你有這樣的經驗,對我而言是增光添彩的事?”
慕淺一聽,知道自己說的話又激怒了他一層,連忙将他抱得更緊,整個人都窩進他懷中,低低地開口:“我不管,反正我現在想有的都有了,我很開心,非常開心,肚子裡的孩子也不會受到任何影響!”
霍靳西的手緩緩扶上她的腰。
好一會兒,他才終于又低低開口:“總之,我不會再讓這件事無限期拖延下去。”
慕淺微微擡起頭來,看了他一眼,低低問道:“你打算怎麼做?”
這麼久以來,她幾乎沒有問過霍靳西的動向和打算,但其實也能夠隐隐猜到——
霍靳西在下的,是一盤大棋。
霍靳西微微眯了眯眼睛,又看了她一眼,似乎還在考慮要不要告訴她。
偏在此時,屋外忽然傳來清晰的汽車聲音。
慕淺扭頭看去,透過天色,看見了逐漸明亮起來的天色。
片刻之後,有人推開大門,走了進來。
“哎喲喂——”來人一進門,看到客廳裡的兩個人,瞬間就捂住了眼睛,“我是不是回來得不太是時候啊?這大清早的,你們在客廳裡做這樣少兒不宜的舉動,合适嗎?”
慕淺順手拿起桌上的一件擺飾朝他扔了過去,“霍靳南,你還知道回來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