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音落,那兩人立刻相互推搡着匆匆離開了病房。
出了病房的瞬間,兩個憋在心頭的那口大氣才終于長長地舒了出來。
兩人對視了一眼,不約而同地保持了沉默,一直到走進電梯,才終于有人開口:“你怎麼看?”
另一個翻了個白眼。
這他媽還不夠明顯嗎?
這他媽還能怎麼看?
“之前那個,一天就分手的,不會就是這個吧?”
“我看像。當時肯定也是因為陸……小姐的身份問題,所以才鬧分手的吧?”
“所以昨天那場意外算是患難見真情了?老大這是要沖破家庭的束縛,不管不顧了?”
容恒的家庭狀況擺在那裡,遠近單位裡所有人都知道。
而陸沅的家庭狀況……也是所有人都知道。
這麼些年來,雖然陸與川一直沒有留下任何實質性的犯罪證據讓他被定罪,可實際上,跟他有關的案件檔案可以堆滿一個辦公桌。
這樣的兩個人之間,簡直是飛鳥與魚的距離。
可誰能想到他們之間會有瓜葛?
因此這句話一說出來,兩個人又對視了一眼,又一次同時沉默下來,再沒有多說什麼。
病房内,容恒在那兩人離開之後,終于在病床邊上坐了下來。
盡管陸沅一再回應自己什麼也不需要,他還是拿了個香梨削了起來。
漂亮的青色梨子在他手中顯得很小,他用刀很熟練,一個梨子在他修長的手指間轉了幾圈,便呈現出瑩白水潤的完整果肉。
陸沅隻是盯着那個梨子看,直至容恒反手将那個梨子藏到了身後,她才終于擡眸看向他。
容恒神色平靜地看着她,眼中卻明顯藏着一絲不悅,“眼巴巴地看着,就這麼想吃嗎?”
陸沅知道他這話裡的意思。
無非是因為她視線始終低垂看着梨子,他不高興了。
她也不正面回應,隻是道:“你削水果,很漂亮。”
容恒輕飄飄地“哼”了一聲,大約是被取悅到了,說:“以前在警校的時候,我也是靠自己熬出來,苦出來的。”
言下之意,他并不是什麼都不會的公子哥。
“那很好啊。”陸沅說,“人生該有的經曆,你都有。”
聽到這句話,容恒緩緩擡眸看她,對上他的視線之後,陸沅果然又飛快地移開了視線。
容恒一時沒有再說什麼,找了個盤子過來,将果肉切塊,那叉子送到她嘴邊。
陸沅乖乖張口吃了兩塊,就說不想吃了。
“那我讓張阿姨給你榨成汁?”容恒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