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我用錯了方法。”慕淺近乎失神地開口,“如果我可以早點察覺到,我就不會用那麼決絕的方式逼他……也許,結局就會不一樣,是不是?”
她緩緩擡眸看向霍靳西,原本清晰沉靜的目光,在那一刻,忽然就又變得迷離起來。
霍靳西垂眸看着她,伸出手來,輕輕按上她的眼角,随後将她護進了懷中。
“不是。”霍靳西沉聲開口道。
慕淺靠在他胸口,忽然怔忡了一下。
“無論你最後用什麼方法,他都會選擇這樣的結局。”霍靳西說,“你比我了解他,你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,你知道他有不容侵犯的領域,所以,有些事情,其實一早就已經注定了。”
慕淺忽然就又往他懷中埋了埋,很久之後,才又低低開口:“也許……哪怕是萬分之一的機會呢?”
“這種情形,對陸與川而言,不是機會。”霍靳西說。
哪怕他沒有想過要在身體上傷害慕淺,可是在臨死之前,卻還是不忘用言語刺激慕淺,告訴她自己是被她逼死的——他要讓慕淺永遠記住他,記住他這個人,記住他的存在,也記住他的死亡,并且,永生不忘。
這才是他要的。
那萬分之一的生存機率,于他而言,根本就不存在。
慕淺聽完,再度久久沉默。
直至很久之後,霍靳西才又開口道:“容恒他們,在陸與川的手機裡,找到了這張照片。”
慕淺僵硬許久,才緩緩直起身子,看向了霍靳西手中的手機。
屏幕上,是一張手機的照片,而手機上,是她再熟悉不過的一幅色彩——
慕淺驟然僵住,眼淚再次失控滑落。
那是一幅畫,一幅她親筆所繪的畫,一幅陸與川本該不曾見過的畫。
那次在山居小屋,她無意識地激他生氣,後面畫了一幅他和盛琳的背影圖,送給他算是哄他。
可是他說,那副畫上少了兩個人。
回來之後,她就無意識地畫下了這幅畫——
畫中,有那座山居小屋,有相攜而坐的陸與川和盛琳,還有兩個小小的身影,是她和陸沅。
畫完這幅畫,她自己都愣了很久,随手用手機拍下來,卻又不知道能夠發給誰。
最終,她收起這幅畫,什麼也沒有做。
可是現在,這幅畫卻出現在了陸與川的手機裡。
他一定是在她的手機裡看到了這張照片,随後将這張照片傳到了他自己的手機上。
慕淺近乎呆滞地看着那張照片,說不出話來。
“根據那兩天陸與川手機屏幕使用時間,他有百分之七十的時間都是用來看照片的。”霍靳西低低道,“他手機裡,值得一直看着的,應該也就是這張照片了。”
慕淺緩緩伸出手去,拿過霍靳西的手機,捧在手心,反複地看着屏幕裡的那個手機,和那個手機裡的那幅畫。
很久之後,她終于控制不住地哭出了聲。
某些事情,她一直不想承認,不願意承認,可是看着這張照片,看着照片中那幅自己親手畫下的畫,她終究避無可避。
她不想承認他是真的愛她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