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間,霍靳西和賀靖忱淺淺聊了一下當前歐洲的經濟形勢,慕淺專心吃着東西,沒有插嘴。
一直到酒足飯飽,大家各自散去,她和霍靳西的車子也駛上回家的路時,慕淺才終于開口問霍靳西:“葉瑾帆現在是什麼狀況?”
聽到這個問題,霍靳西竟控制不住地笑了一聲,随後才看向她,“最近不是專心畫畫,我還以為你已經兩耳不聞窗外事了。”
“我真要兩耳不聞窗外事啊,怕是要吓死你。”慕淺聽得出來他心情很好,不由得道,“他最近很狼狽吧?自己賠了那麼多不說,連帶着公司也虧損那麼多,他背後出資的那些大佬能放過他?”
“的确不能。”霍靳西說。
“所以?”
“所以,他躲去了澳門。”霍靳西說,“很遺憾,我們都沒辦法親眼見證他的狼狽樣。”
他口中說着遺憾,臉上的神情卻并非如此。
慕淺輕而易舉地察覺到他的情緒,不由得也被他感染了一些,随後道:“躲去澳門幹什麼?那邊又能夠救他的人?”
“說不定是想要豪賭一把,博個希望呢。”霍靳西說。
慕淺聽了,連連搖頭道:“就他這個運氣啊,我看還是算了吧。”
霍靳西顯然是有被取悅到,偏過頭來,親了她一下,随後才又低低道:“我拿了幾十億出來陪他玩,算是給足了他牌面。他倒是想有好運氣,問過我了嗎?”
慕淺很少聽他用這樣的語氣說話,不由得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。
直至霍靳西察覺到她的注視,問了一句:“怎麼了?”
慕淺卻是哼了一聲,道:“你看看你,說起葉瑾帆那股興奮勁,對着我的時候,沒見你這麼熱絡過。真是世态炎涼,人心不古啊……這日子沒法過了,離婚!”
霍靳西聽了,伸出手來,輕輕捏住她的下巴,道:“如此一來,葉瑾帆的罪過又添了一條,隻會死得更慘。”
慕淺眼見着他這股子罕見的邪性勁頭,心頭忽然控制不住地悸動了一下。
下一刻,她伸出手來挽住了他的手臂,癡笑道:“那還是不離了吧,他愛怎麼死怎麼死去,萬一離婚之後,我虧了怎麼辦?”
霍靳西盯着她臉上的笑看了片刻,才終于低下頭來,又在她唇上印了一下。
……
澳門,著名賭場酒店套房内,葉惜獨自一人坐在起居室窗邊,怔怔地盯着外面近乎一片漆黑的海域,始終一動不動。
直至房門口忽然傳來一陣異常的響動,她才蓦地回過神來,轉頭看向了門口的方向。
一陣有些混亂的響動之後,房門打開,随後,孫彬攙扶着葉瑾帆走進了房間。
見此情形,葉惜連忙起身迎上前去,連鞋也顧不上穿,幫着孫彬将葉瑾帆扶到了卧室的床上。
葉瑾帆嘴角、眼角的瘀傷猶未散去,這會兒又是人事不省的狀态,葉惜匆匆走進衛生間,擰了張熱毛巾出來,仔細地給葉瑾帆擦了擦臉。
孫彬看起來同樣喝了很多,葉惜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,他就已經靠牆跌坐在地上,好一會兒才緩過來一般,緩緩睜開了眼睛。
葉惜給葉瑾帆擦完臉,這才轉頭看向他,“都解決了嗎?”
孫彬頓了頓,有些艱難地開口道:“金總他們依然很生氣,但是葉先生……能輸的,都已經輸給他們了……隻是離償還金總他們的損失,仍舊是一個天文數字。”
葉惜聞言,手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,回過神來,她又走進衛生間,重新擰了熱毛巾,敷上了葉瑾帆的額頭。
翌日清晨,宿醉的葉瑾帆卻在天光剛亮之際,就睜開了眼睛。
葉惜就守在床邊,正趴在他手邊的位置,安靜地蜷縮成一團,靠着床睡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