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問慕淺意見的時候,慕淺說,自己沒有意見。
與她無關的事情,她不可能有意見。
可是情緒卻還是不可控制地受到了打擾,并且,萦繞不去。
“你說,孟蔺笙可能從葉瑾帆手中帶走葉惜嗎?”很久之後,慕淺才又輕聲開口,問了一句。
霍靳西伸出手來,為她整理了一下頭發,随後才又道:“你以為孟蔺笙是什麼善男信女?”
慕淺聽了,忽然輕笑了一聲。
孟蔺笙是什麼人,她自然知道,雖然他在國内國外和她相處的時候都表現得很和善,但是慕淺清楚地知道,他在國外發展自己事業的時候,做了多少踩界的事情,才能走到今天這一步。
曾經,她也是個不斷踩界的人,因此孟蔺笙向她發出邀請的時候,她覺得很有意思,才會考慮要答應他。
不過現在,她已經走上了另一條路,而孟蔺笙,依舊是那個傳媒大亨。
“我猜,他也會成功的。”慕淺緩緩開口道,“因為,他說,葉子答應了會配合他。”
那一個小小的療養院,一個被葉瑾帆圍成鐵桶陣的小屋子,卻還是讓孟蔺笙找到了機會。
他利用一場火,不動神色地引起了葉惜的注意,随後,他在葉瑾帆的眼皮子底下,和葉惜達成了共識。
用孟蔺笙的話來說,這一點也不難,因為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現在的葉惜對葉瑾帆的排斥與抗拒。
她好像,終于清醒了。
“霍靳西,你說,她是真的清醒了嗎?”
慕淺又問。
“大概是吧。”霍靳西隻說了這麼幾個字。
慕淺又一次擡起頭來看向他,道:“你一向看人很準,連你都這麼說的話,那大概是了。”
霍靳西又伸出手來,為她捋了捋頭發,随後道:“那你現在,放心了沒有?”
“我沒有什麼不放心的啊。”慕淺避開了他的視線,随後道,“我現在隻是想知道,當葉瑾帆又一次失去這個女人的時候,他會是什麼反應——”
……
生命之中,有些事情,可一不可再。
因為經曆過一次,就已經是畢生無法承受之重,而如果再經曆第二次,那會是怎樣的情形?
恰如此時此刻,葉瑾帆坐在葉惜原本住着的那個屋子裡,面對着滿屋子人——護理員、保镖、療養院工作人員、保安,一群人幾乎站滿了整間屋子,裡面卻偏偏沒有了葉惜。
此時此刻,葉瑾帆正坐在沙發裡,眼神一絲波動也無地看着療養院提供的康複中心監控視頻。
視頻内,原本正有條不紊地運作着的康複中心,忽然之間湧進了一群人,滿滿當當地擠占了大堂。
随後,原本明亮的大堂燈光驟然熄滅,陷入一片昏暗之中——這片昏暗之中,人影幢幢,來來往往,亂七八糟。
大概一分鐘後,大堂恢複明亮的狀态,而原本剛剛走到大堂的葉惜,不見了。
“這群是什麼人?”葉瑾帆問。
“是療養院的院友和家屬。”療養院負責人連忙道,“今天幾個老院友一起組織了一場外出活動,租了兩輛大巴車,他們的家人、生活秘書、護理員、保镖等等都在車上,車子駛到康複中心附近時,忽然收到消息說車上可能有危險品,一下子所有人都下了車,湧進了康複中心,所以才造成了這場胡亂——”
“那突然斷電是怎麼回事?”葉瑾帆又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