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讓他不得安甯。”霍靳西伸出手來捋了捋她肩頭的發,“好不好?”
慕淺蓦地深吸了口氣,忍了又忍,才緩緩點了點頭,“好,當然好。”
她正準備扭頭走開,忽然又想起什麼來,重新回轉頭來,鄭重地豎起一根手指,“最後一個問題——”
霍靳西點了點頭,等着她的提問。
“葉瑾帆為人那麼多疑和謹慎,為什麼這次會留下這麼明顯的證據指證自己啊?”慕淺說,“照理,陳海飛要做什麼事,他隻需要從旁協助就行了,何必把自己也搭進去呢?”
霍靳西聽了,微微擰了擰眉,道:“這個問題,我覺得——”
“我應該直接去問葉瑾帆,是吧?”他才說出一句話,慕淺就已經猜到了他後面會說什麼,直接打斷了他的話,代他說了出來。
霍靳西聳了聳肩,顯然是認同了她的回答。
慕淺不由得咬牙霍霍,恨不得将面前這個可惡的男人撕碎了,可是真要撕碎了他,她上哪兒知道後面的劇情去?
慕淺重重哼了一聲,最終隻是撲上他的肩頭,對着他的脖頸重重咬了一口。
霍靳西卻仿佛絲毫察覺不到痛,一隻手反而輕輕拍在她的背上,一下又一下,如同享受。
慕淺感知得分明。
她知道,這一次,霍靳西應該是做好了充足的準備,并且,不會再給葉瑾帆留下任何回環的餘地。
……
同樣的時間,調查組的行動因為同樣的問題,導緻進度緩慢,甚至可以說是一無所獲。
因為無論怎麼訊問,葉瑾帆都一口咬定,自己并沒有簽過那些文件。
“葉先生,這些文件上白紙黑字是你的簽名,并且我們也已經鑒定過筆迹,的确是你親筆所書無疑,不是你簽的,又是誰簽的?”
葉瑾帆坐在審訊室裡,整個人卻冷靜到了極緻,聽到這句話,他反而笑了起來。
“對,這些名字的确是我簽的,這一點,我沒辦法否認。”葉瑾帆說,“可是我想說的是,這些文件,我從頭到尾見都沒有見過。”
“你的意思還是有人仿冒了你的簽名?”
“不。”葉瑾帆整理着袖口,淡淡道,“我是說,有人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,讓我在這些文件上簽了字。”
“笑話。”調查人員說,“葉先生作為陸氏的主席,在簽一份文件之前會不看清内容?”
“我會。”葉瑾帆說,“不僅會,我所簽署的所有文件,都會先讓律師過目,随後才簽字。”
“也就是說,你承認自己簽署了這些文件,是不是?”
“不。”葉瑾帆依舊否認,“前段時間,我因為一些私人的事情,情緒和狀态都受到了影響,在這樣的情況下,如果有人在我需要簽署的文件中夾雜了一兩頁其他東西,那我真未必能察覺得到。關于這一點,我覺得各位應該可以去找我的助理好好聊一聊——畢竟,我所有的文件,都會經過他的手。”
說完這句話,葉瑾帆才又擡眸看向眼前的衆人,眼睛暗沉無波。
葉瑾帆被帶來調查,作為和他行動一緻的助理,孫彬自然也無可避免地接受了調查和審問。
隻是他的說法和葉瑾帆截然相反。
“所有的工作,我都是按照葉先生的吩咐做事。”孫彬說,“這些文件都是葉先生跟對方達成共識之後才簽署的。我知道一些過程,但并不是全部……我可以配合,說出我知道的所有事。”
作為老闆和員工,兩個人各執一詞,給出了完全不同的說法,這樣的結果使人興奮,卻也讓人無奈。
然而無論專案組怎麼審,兩個人都堅持自己的說法,沒有絲毫松口的餘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