淩修文跟慕淺聊得高興,偶爾也看向霍靳西,最後評價道:“你這個媳婦兒,這張嘴,我看沒幾個人說得過她。”
霍靳西聽了,隻是笑了一聲,沒有說什麼。
“您這是損我呢。”慕淺說,“誰不知道男人結婚以後,就不喜歡老婆話多啦,最好做個啞巴,凡事不管不問,隻需要乖乖為他操持家務就好……您都嫌我話多,那我在家裡啊,豈不是更要被嫌棄了?”
她依舊不看霍靳西,霍靳西的手卻一直擱在她的椅子上,聞言又看了她一眼,道:“誰敢嫌棄你?”
“誰愛嫌棄誰嫌棄去。”慕淺撥了撥頭發,不經意間打掉他的手,“反正老娘有顔有錢,想要什麼樣的男人找不着?我也不是非誰不可……”
話音落,餐桌上男男女女都開始起哄,氛圍一時又被帶向了高潮。
這樣的熱鬧之中,蘇榆仿佛始終都是格格不入的那個。
她隻是端坐着,目光集中在自己正前方的位置,有人跟她說話,她就回答,卻從不主動開啟話題;大家一起笑,她也微笑,那笑意卻始終透着一絲禮貌和疏離,似乎并不投入。
餐桌上衆人各懷心思,攪事的攪事,煽風點火的煽風點火,看熱鬧的看熱鬧,滅火的滅火,一時之間,好不熱鬧。
這樣的熱鬧之中,慕淺始終也沒有正視過霍靳西一眼,也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話。
這樣的午餐一直進行到下午兩點多,衆人才意猶未盡地散席。
一行人離開會所,慕淺走在前面繼續跟淩修文聊天,而蘇榆幾乎落在最後,不與其他人同行。
至于其他人,大約也沒有想要跟她同行的意思。
今日她出現在的包間的時候,一行人知道她會出席,就已經主動把霍靳西身旁的位置留給了她——
當初她和霍靳西那段資助與被資助的話題鬧得那麼大,桐城所有人都知道,在座所有男人都是人精,自然認定了她是霍靳西的人,不會去招惹她。
而中途殺出一個慕淺之後,在座的女人看她的眼神也變得意味深長起來,抱着看笑話的心思,也沒有人多跟她交流。
好在這樣的情形對她而言并不難應付。
她向來就是清冷才女的形象,不屑與人為伍。
蘇榆看看前方慕淺的身影,再看看慕淺身後幾步霍靳西的身影,很快收回了視線。
一行人在會所門口道别,衆人一一上了自己的車,到最後,就剩了霍靳西、慕淺、蘇榆和淩修文四個人。
淩修文跟慕淺聊得興起,一回頭才發現蘇榆還在後方,微微一凝之後,連忙道:“蘇小姐好像沒開車過來?那我送你回去吧。”
蘇榆點了點頭,“那就謝謝淩先生了。”
說話間淩修文的車子就開了過來,他很快拉開車門,邀請蘇榆上車。
蘇榆微微垂眸從霍靳西和慕淺面前走過,慕淺沖她微微一笑,看着她坐上了車。
淩修文又跟霍靳西和慕淺道了别,這才上了車,吩咐司機駛離。
看着那輛車逐漸遠去,慕淺臉上的笑容瞬間就垮了下來,恢複了面無表情,靜靜等待着自己的車駛過來。
霍靳西就站在她身側的位置,伸出手來握住了她的手。
慕淺飛快地掙脫了他,徑直走出去,站到了門外的冷空氣中。
霍靳西緩緩地跟上前去,仍舊是在她身後站定,微微低下頭來,湊近她耳邊,低聲道:“不會……有人連這樣的醋也吃吧?”
慕淺聞言,蓦地轉過臉來看向他。
這是她先前跟孟蔺笙通電話時送給他的一句話,沒想到他這會兒居然原句奉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