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是他,還能是誰呢?
因此聽見霍靳北的聲音之後,她隻是淡淡應了一聲:“哦。”
“我媽不方便接電話是嗎?”霍靳北又道。
千星又應了一聲:“嗯。”
“那你幫我轉告她,我已經抵達濱城了,正在去醫院報到的路上,叫她不用擔心。”
“哦。”千星仍舊隻是應了一聲。
電話那頭,霍靳北輕輕“嗯”了一聲,算是回應,随後就挂掉了電話。
千星聽着電話裡傳來的嘟嘟聲,頓時僵在那裡。
他居然……就這麼挂了電話?
她仿佛是不敢相信,可是電話裡的嘟嘟聲依然在繼續,分明就是告訴她,霍靳北是真的在那幾句話之後就挂了電話。
千星有些回不過神來,與此同時,她腦海中居然又一次閃過昨天晚上那個吻——
這該死的霍靳北,到底是幾個意思?
她還拿着聽筒在那裡出神,阮茵已經擦着手從廚房裡走了過來,見她拿着聽筒的模樣,問了一句:“是小北嗎?”
千星這才回過神來,連忙點了點頭。
阮茵盯着她的臉看了一會兒,忽然笑了起來,道:“說什麼了?”
“說他已經到濱城了,叫您放心。”千星一面回答着,一面放下了聽筒。
阮茵不由得一怔,“怎麼不繼續聊了?”
“他早就挂了。”千星回答。
“這……怎麼就挂了?”阮茵不由得道,“那他還說什麼了?”
“什麼都沒說。”千星繼續道。
阮茵又一次愣住,“什麼都沒說?那你臉怎麼……有點紅?”
千星聞言,猛地擡起手來摸了一把自己的臉,回過神來又飛快地放下,随後道:“我是生氣。憑什麼你們母子倆一個叫我接電話,一個叫我傳話,把我當成傭人了是嗎?”
說完,她就站起身來,徑直走向了衛生間。
阮茵看着她的背影,卻隻是微笑着搖了搖頭,起身又走進了廚房。
衛生間裡,千星看着鏡子裡自己微微泛紅的臉,控制不住地咬了咬牙,擡手就往自己臉上重重拍了起來。
她到底在想什麼呢?
昨天晚上那個莫名其妙的吻,或許根本就是個莫名其妙的意外,她在當時都沒有任何反應和感覺,為什麼現在反而頻頻想起來?
這簡直是太丢人了,她不能再這麼下去。
千星低下頭,擰開水龍頭,随後便瘋狂地将涼水往臉上澆,強迫自己清醒。
反正對霍靳北這個人,她已經仁至義盡了,他的事,再跟她沒有關系。
陪阮茵吃過午飯,千星借口還有事做,準備離開這座溫暖的房子之時,阮茵卻換了衣服從裡面追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