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星聽了,不由得轉頭看了宋清源一眼,随後才道:“我不是你們宋家的人。我來這裡,隻是為了還債——隻要債還清了,我立刻就會走!”
“小姐承認不承認都好,這事在我這裡已經是既定的。”郁竣說,“就算真如小姐所言,你留下來隻是為了還債,那霍靳北就更不應該好過。小姐難道忘了,你是為了誰才欠下這麼一筆債的?”
千星頓時噎了一下,才道:“我不是為了他——”
“但他是最直接的受益人。”郁竣說,“換句話來說,他就是欠了小姐的。小姐尚且知道欠了債就該還,他怎麼能不知道?”
千星聞言,忍不住咬了牙,一字一句地開口道:“霍靳北沒有欠我什麼!”
郁竣聽了,微微偏了頭,視線在千星身上遊走了一圈,才又道:“是嗎?據我所見,并非如此。”
“你知道個屁!”千星口不擇言道後,決定不再跟他多周旋,轉而看向了宋清源,道,“他是你的人,你告訴他,讓他不許對霍靳北亂來!”
宋清源聽了,擡眸與她對視了一眼,才終于開口道:“你這麼緊張他做什麼?”
“我沒有緊張他!”千星說,“我隻是看不慣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人,看誰不順眼,動一動指頭就能讓人死去活來——這種掌握生殺大權的滋味很過瘾是不是?那被你們掌控于指間的那些人有多無辜,多痛苦,你們知道嗎?”
她言辭激烈地指責,宋清源靜默了片刻,才終于又看向郁竣,開口道:“行了,她怎麼說,你怎麼做好了。”
郁竣聽了,淡淡夠了唇角,道:“好啊。”
說完,他又看了千星一眼,起身就往外走去。
千星對上他的眼神,看見他唇角的笑容,隻覺得不妥,顧不上宋清源,轉身又追着郁竣下了樓。
“你有沒有聽到宋清源的話?他叫你不許動霍靳北,你聽到沒有?”千星一面追着郁竣,一面開口道。
一直走到大門口,郁竣才停住腳步,回過頭來看向她,道:“小姐,我又不是聾子,宋老說的話,我當然會聽了。”
“你真的會聽?”千星看着他,“隻怕你會陽奉陰違吧?”
郁竣聞言,仍舊隻是淡淡一笑,“怎麼會呢?”
千星怎麼看怎麼覺得他陰陽怪氣,不由得咬了咬牙,開口道:“我告訴你,霍靳北要是出了什麼事,我一定算到你頭上。你不讓他好過,我也不會讓你好過!”
郁竣忽然就安靜了片刻,随後微微擰了眉看向千星,道:“倒是看不出來,霍靳北對小姐而言這麼重要呢。”
“你不要胡說八道!”千星怒道。
“這麼說來,是我誤會了?”郁竣說,“霍靳北對小姐而言,并不重要?”
“對我而言,他什麼都不是!”千星說。
郁竣忽然就點頭一笑,随後道:“既然如此,那我就知道怎麼做了。”
千星蓦地一僵,待到回過神來,郁竣早已經坐上自己的車,揚長而去。
她頓時有些不知所措起來,一轉頭,正好看到宋清源拄着拐杖從樓上走下來的身影。
千星立刻轉身沖到了宋清源面前,“那個姓郁的,既然是你的助理,那就必須聽你的吩咐,是不是?”
宋清源聽了,微微一頓之後,才道:“郁竣在我身邊多年,自有一套行事準則,我對他很滿意,所以給了他很大的自由度。他知道什麼事情該做,什麼事情不該做。”
千星不由得盯着他看了又看,“所以你是回答了我一句廢話?”
宋清源聽了,隻是道:“我既然開了口,他心裡自然有數,你也不必太過擔心。”
“有數是什麼數?多少數?”千星繼續逼問道。
“你實在不放心,待會兒我再給他打個電話說一聲就是了。”宋清源一面走到餐桌旁坐下,一面開口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