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隽冷笑了一聲,道:“這話你剛剛當着小姨的面怎麼不說?”
“我說還是不說,事實不都是如此嗎?”喬唯一說,“你對我小姨的關心我很感激,你做得夠多了,不要再多費心了。”
“如果我偏要費心呢?”容隽說,“你打算怎麼做?”
喬唯一頓了頓,垂眸道:“你要做的事情又有誰能攔得住呢?但是該說的話我都已經說了,之後你再做什麼都好,我都無所謂了,隻會當跟自己沒關系。”
容隽沒有再說話,隻靜靜地看着她,眉目森森,滿眼寒涼。
兩個人無聲對視的間隙,一道熱氣騰騰的小炒肉端了上來,放到了兩人中間。
熟悉而溫暖的香氣萦繞在兩個中間,兩個人之間的氛圍卻沒有絲毫緩和。
良久,喬唯一淡淡開口道:“容隽,我已經很久不吃辣了。”
這樣簡單的一句話,卻讓容隽瞬間變了眼色。
他盯着她,眸中的怒火幾似能灼人——
然而最終,他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說,起身就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這家店。
剩下喬唯一獨坐在那裡,靜靜地等到所有的菜上齊,卻也沒有動一下筷子,隻是招來服務生道:“買單。”
……
出了麓小館,喬唯一打了輛車回到南區醫院。
然而,待她回到謝婉筠的病房時,病房内卻是空空如也,隻有清潔阿姨正在整理床鋪。
喬唯一蓦地上前,“病人呢?”
“啊?這間病房的病人嗎?聽說家裡人給安排了轉院,已經被接走了啊……”
喬唯一緩緩閉上眼睛,深吸了口氣之後,轉頭就往外走去。
她下了樓,走到醫院門口,卻忽然就看見了一輛熟悉的車正停在那裡。
見到她,司機立刻推門下車,走到她面前道:“喬小姐,容先生讓我來接你。”
喬唯一不由得輕笑了一聲,點了點頭之後,十分順從地坐上了那輛車。
不久之後,車子就抵達了仁安醫院。
喬唯一被司機領到病房門口的時候,容隽正陪着一名醫生從病房裡走出來,一面走一面道:“紀叔叔,那我小姨就拜托給您了——”
話音未落,兩個人就與剛走到門口的喬唯一迎面相遇。
紀鴻文原本正要回答容隽,卻在看見喬唯一的瞬間微微一怔,似乎反應了一會兒才想起來,“這……這不是唯一嗎?”
紀鴻文與容卓正是至交,是看着容隽和容恒長大的叔輩,同時也是腫瘤專科著名的大國手。
“紀叔叔。”喬唯一略一頓,也低低稱呼了一聲。
紀鴻文便笑了,道:“好些年沒見了。”
“嗯。”喬唯一說,“沒想到再見面,就要麻煩您……”
“救治病人是醫生的天職。”紀鴻文說,“你小姨的病情,我會持續關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