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容隽在謝婉筠确診後也在醫院待了大半天,到了下午實在是有重要的公事要去處理,這才離開。
第二天早上,容隽仍舊早早趕到醫院,陪謝婉筠吃了早餐,又陪着她聊了會兒天,這才離開。
因為謝婉筠這邊隻有喬唯一一個親屬,因此容隽一離開,病房裡的氛圍頓時就冷了一些,喬唯一不像容隽那麼會哄謝婉筠,因為他一走謝婉筠的話也少了些,對于喬唯一來說卻自在了很多。
隻是她這份自在卻并沒有持續太久。
午飯過後,謝婉筠躺在病床上睡着了,喬唯一正打開電腦處理公事,忽然聽見病房門口傳來兩聲非常輕的叩門聲。她緩緩從電腦屏幕上擡起頭,卻在看清門口的人之後猛地站起身來。
許聽蓉手裡抱着一束花,正站在病房門口笑吟吟地看着她。
喬唯一怔忡片刻,連忙快步上前,張口要喊的時候,卻忽然噎了一下,随後才道:“您怎麼過來了?”
“我聽說你小姨住院了。”許聽蓉說,“你這孩子,這麼大的事怎麼不告訴我一聲呢?我早該過來看看的。”
喬唯一一時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,隻是道:“您有心了,小姨她剛剛吃過藥,睡着了。”
許聽蓉點了點頭,道:“具體的情況我都聽老紀說了,放心吧,有老紀在,你小姨肯定會沒事的。”
“嗯。”喬唯一輕輕點頭應了一聲。
許聽蓉又道:“你小姨既然睡了,那我就不進去了,免得驚動她。咱們在外面聊聊?”
“好。”喬唯一應了一聲,将許聽蓉帶來的花放進病房裡,這才又走到了外面。
許聽蓉已經在走廊的休息椅坐下,見她出來,立刻伸手将她招到了自己的面前,一番上下打量之後,才開口道:“我有快五年時間沒見你了吧?你也是的,回到桐城,也不來看看我和你爸爸,就這麼不想見我們啊?”
喬唯一聽了,隻低聲道:“這些年每次回來桐城都來去匆匆,一來忙,二來也怕打擾到您二老。”
“我們怕什麼打擾啊?”許聽蓉歎息了一聲,說,“我們兩個孤獨老人,平時家裡冷清得沒一點人氣,巴不得有誰能來‘打擾’我們一下呢。不過我也知道你忙,就是忙歸忙,你也得注意自己的身體啊,瞧瞧,都瘦成什麼樣了?”
喬唯一微微垂着眼,末了隻低低說了三個字:“謝謝您。”
許聽蓉又盯着她看了一會兒,歎息道:“你這孩子,是我給你什麼心理負擔了嗎?怎麼見了我,話變得這麼少呢?”
“不是,當然不是。”喬唯一緩緩擡起眼來,道,“您哪會給我什麼心理負擔呢?”
“那是誰?”許聽蓉忽然就抓住了她的手,“是不是容隽?如果是他欺負了你,你告訴我,我去教訓他去——”
喬唯一聽到她的話,還沒反應過來,手機先響了起來。
“抱歉,我先接個電話。”喬唯一說了一句,拿着手機走到了旁邊。
電話是她在法國的秘書打過來的,兩個人用英語交談了幾分鐘,喬唯一想着許聽蓉還在這裡,不願意多耽誤她,匆匆挂掉了電話。
誰知道她轉身走回到許聽蓉面前時,卻見許聽蓉正怔怔地看着她,道:“你準備回國發展?”
喬唯一一怔,很明顯,許聽蓉是聽到她的一部分電話内容了。
然而還沒等她回答,許聽蓉已經又抓住了她,道:“是不是容隽那小子搞的鬼?是不是他逼你回來的?”
喬唯一不由得又愣了一下,随後才道:“您為什麼會這麼說?”
“小恒跟我說,容隽那小子大概是被你氣到了,可能會做出什麼事……我原本以為可能隻是我們想太多,沒想到他居然真的做了這種事……真是氣死我了!”許聽蓉一面說着,一面對喬唯一道,“你不要擔心,我這就去找他,他要是真的敢用這種手段逼你,我和他爸爸先就不會放過他!”
許聽蓉說完,拍了拍喬唯一的手背,轉身就走。
喬唯一還沒來得及回過神,她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走廊盡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