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恒思及當年當日,喉頭忽然有些發癢。
喬唯一低頭跟謝婉筠說完話,擡起視線時,便對上了容隽的視線。
下一刻,她下意識地就擡手捂了一下自己的領口。
将她的動作看在眼裡,容隽臉色蓦地一黑,轉開臉去不再看她,沒過多久,他就離開了醫院。
……
下午時分,傅城予來到容隽的公司,進行了一場合作會議。
原本已經商談得七七八八的一個項目,在這天下午的進展卻異常地不順利。
容隽周身氣場寒涼,條條批駁句句針對,不僅刺得傅城予那頭的人一連懵,連他自己公司的高層都有些發懵。
眼見着這會議再這麼繼續下去合作就要黃,公司副總施耀陽果斷站出來叫停了會議。
傅城予對此并沒有異議。
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容隽今天心情差,他是想做成這單生意的人,犯不着在這個時候跟他硬扛。
一群人收拾了東西離開會議室,傅城予卻是不急不忙的架勢,一直到其他人都走出去,他還坐在那裡。
容隽原本冷着臉看面前的人一個個離開,然而目光落到傅城予身上時,卻發現怎麼都盯不走他,于是道:“你怎麼還不走?”
“剛才的會議讓我有些緊張。”傅城予靠坐在椅子裡,松了松領帶,道,“我坐着喘會兒氣,你不會連這也不允許吧?”
容隽聞言瞥了他一眼,正準備起身離開之際,傅城予忽然又不緊不慢地開口道:“聽說唯一回來了?”
一聽到這個名字,容隽臉色登時更難看,眯了眯眼看向他,沒有回答。
傅城予頓時就笑出了聲,道:“我就知道,能讓你容大少這般失态的,也沒有其他人了。”
傅城予大學的時候跟容隽是校友,原本就是一個圈子裡的人,又同在一個學校,對于容隽和喬唯一的感情發展,他也算是個見證人。
當初兩個人愛得有多熱烈,如今容隽這個樣子就讓人有多唏噓。
“從前她在法國那麼些年都過了,怎麼她回來了,你心情反而不好了?”傅城予問。
容隽有些煩躁,忍不住想要抽支煙的時候,才發現這裡是會議室,他根本就沒帶煙進來。
傅城予也沒有期待他能回答,隻是坐在旁邊,看好戲一般地盯着他。
容隽終于忍無可忍,“你看夠沒有?”
“沖我發脾氣有什麼用啊?”傅城予聳了聳肩,說,“你再怎麼沖我火,也解決不了你和唯一之間的問題啊。”
容隽克制不住就要徹底翻臉的時候,傅城予再度開口道:“不過,在解決你和唯一之間的問題前,你可能得先解決解決自己的問題。”
一聽他也說自己有問題,容隽冷笑了一聲,道:“那你倒是說說,我有什麼問題需要解決?”
傅城予攤了攤手,道:“這還用說嗎?這不是很明顯嗎?你之所以這麼煩躁,不就是欲求不滿嗎?”
容隽蓦地一噎。
傅城予繼續道:“這個問題不解決,以你這個狀态,接下來是别想辦成任何事了。所以啊,你還是先解決自己欲求不滿的問題,再去解決你和唯一之間的問題吧。”
說完這句,傅城予才站起身來,轉身離去。
一直到他慢悠悠地離開了會議室,容隽才蓦然回過神來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