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聽蓉聞言愣了一下,才道:“不是有清潔工嗎?下樓扔什麼垃圾?”
容隽一怔,沒有回答,轉頭繼續跟自己的襯衣較勁。
許聽蓉忍不住又打了他一下,說:“唯一都照顧你這麼多天了,你什麼樣她沒見過?犯得着你這麼費勁嗎?把手給我吊回去!”
“那不行。”容隽說,“怎麼說唯一今天會第一次去我們家,我必須得端正整齊,不能讓她覺得受到了怠慢。”
許聽蓉聽了,覺得他說的也在理,随後又猛地反應過來什麼,道:“那我得吩咐廚房做幾道拿手菜啊!都這個時間了,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!”
她一面說着,一面就拿着手機走到窗邊打起了電話。
容卓正在病床尾立了片刻,忽然開口問了句:“床單哪兒去了?”
此時此刻,容隽坐着的那張病床上隻有被子和褥子,床單……的确是不知所蹤。
容隽頓時就又僵了一下。
與此同時,剛剛抱着一張新床單走到病房門口的喬唯一也僵在了那裡。
病房裡光線明滅一變化,裡面的人就都看了過來,容隽立刻站起身,跑過來拉了全身僵硬的喬唯一進屋。
“唯一,這是我爸,那是我媽,你們上次已經見過了。”容隽站在喬唯一身後,用自己的身體抵着她,後盾一般。
喬唯一回過神來,連忙打招呼道:“伯父好,伯母好。”
容卓正點了點頭,應了一聲,道:“唯一,你好。”
許聽蓉已經挂了電話,快步走了過來,拉過喬唯一道:“唯一,這次可真是辛苦你了,要你幫我們照顧容隽這麼些天,瞧瞧你,都累瘦了。”
“不辛苦。”喬唯一說,“我也沒做什麼。”
“哪能不辛苦,我兒子能有多麻煩我還不知道嗎……”許聽蓉一面說着,一面就看向了她懷中抱着的東西,道,“這床單怎麼回事?叫清潔或者護士來換就行了啊,怎麼還你自己跑去拿?”
喬唯一瞬間紅了耳根,張口結舌。
“媽!”容隽連忙道,“你别管這些有的沒的行不行?唯一已經幫我把行李收拾好了,你看看還有沒有什麼遺漏的!爸,您去問問醫生看還有沒有什麼要注意的——”
容卓正瞥他一眼,轉身就往外走。
許聽蓉則左顧右盼着走向了衛生間。
眼見着兩個人都被支走了,喬唯一終于再也繃不住,一轉頭就撞進容隽懷中,隻覺得沒臉見人。
容隽連忙用完好的那隻手護住她,低笑了一聲,道:“沒事沒事,有什麼大不了的啊……”
喬唯一惱上心頭,張口就在他胸前重重咬了一下。
容隽悶哼了一聲,卻隻是笑着将她抱得更緊。
……
出院後,容隽在家休養了兩天,這才又吊着手臂回到學校。
原本他是準備再多休養幾天的,可是他待在家裡兩天,那個小女人愣是不來看他一眼,隻給他打電話發短信,這他怎麼能忍?唯有提前回到了學校。
于是這天,喬唯一剛剛和室友一起走出上完課的教室,直接就被容隽堵在了門口。
周圍一片看熱鬧的眼神和起哄聲,容隽哪裡是怕這個的人,大搖大擺地拉了喬唯一的手就走。
吃飯的地方依舊是在食堂,其實食堂的東西容隽早已經吃膩了,隻是她中午還有一個社團活動要參加,隻能将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