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這裡,容隽咬了咬牙,按捺住心頭的躁動情緒,推門下了車。
誰料,當他走到公司前台,告知對方自己要找喬唯一時,旁邊正好跟喬唯一在同個開放辦公室的人卻告訴他:“唯一今天沒來上班啊,請假了。”
“請假?”容隽瞬間就想到了溫斯延,臉色立刻沉了下來,“為什麼請假?”
不料對方卻隻告訴他兩個字:“病了。”
容隽一愣,随即轉身就走。
鑒于他昨天晚上才露過臉,保安一見到他就認出了他,還主動跟他打招呼。
“你來找喬小姐啊?”保安說,“她早上出去了。”
“去哪兒了?”容隽皺着眉頭問道。
“我看她裹得嚴嚴實實的,像是感冒了。”保安說,“應該是去看病吧,畢竟昨天晚上她穿着睡衣濕着頭發就跑下樓來,晚上氣溫還那麼低呢,應該是受涼了。”
容隽心急如焚,又給喬唯一打了個電話,卻還是沒人接聽。
桐城醫院衆多,容隽沒有那個耐性一間間去找,索性打了一個電話,讓人幫忙查了查她的就醫信息。
對方的反饋來得很快,容隽一收到消息,立刻就驅車趕往那家醫院。
進了門診大樓,容隽轉了一圈,很快就看見了喬唯一。
早上的門診處人滿為患,感冒發燒者更是比比皆是,連僅有椅子的輸液室也擠滿了人,于是喬唯一連輸液室的位置都沒輪上,就坐在走廊的長椅裡,守着一根簡陋的輸液架打着瞌睡。
容隽看到她的時候,旁邊正有一個大娘拍了拍她的肩膀,叫醒她之後,指了指她的輸液瓶,大概是在告訴她輸完了。
喬唯一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,準備去護士站喊人的時候,忽然就看見了站在那裡的容隽。
喬唯一隻看了他一眼,便準備當沒看見,容隽連忙上前抱住她,道:“老婆,你坐下,我去給你叫護士,你别動——”
喬唯一用力掙了一下,沒有掙開,被容隽強行按回了椅子上。
容隽抱着她坐下來就不再起身,而是看向旁邊的人,“阿姨,您能幫我去叫一下護士嗎?我女朋友感冒有些嚴重,我想守着她,麻煩您了。”
他長得好,人又有禮貌,旁邊的阿姨樂呵呵地答應了,就去幫他叫人。
而容隽仍舊緊緊抱着她,伸出手來探了探她的額頭,忍不住皺眉,“怎麼還這麼燙?你生病了怎麼不打電話給我呢?自己一個人跑來醫院,你是要擔心死我嗎?”
“你不用擔心我。”喬唯一有些冷淡地開口道,“你放心,我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,我很愛惜我的命,我知道生病了就該來醫院,我可以自己照顧好自己。”
容隽一聽,就知道她的言外之意,不由得愈發抱緊了她,低聲道:“老婆,我知道錯了,我不該喝了酒還開車……我保證再也不會有下次,我發誓!”
“你不用發誓,也不用跟我保證。”喬唯一說,“我聽得夠多了,反正永遠都隻是說說而已,你真的不用再浪費口舌了。”
“老婆……”容隽又抱着她晃了晃,喬唯一立刻有些難受地閉上了眼睛,容隽見狀,登時不敢再亂動,乖乖等到護士來給喬唯一抽了針,才又去給喬唯一拿藥。
他生怕一個轉眼喬唯一就又自己走掉,因此拿藥也一路求着告着插了隊,好在他拿了藥回到大廳時,喬唯一還乖乖地坐在先前那張椅子裡,低着頭閉着眼睛,似乎已經又睡着了。
“老婆。”容隽走上前去,輕輕喊了她一聲,“我們回家吧。”
喬唯一精神實在是不好,也不想在大庭廣衆之下跟他拉扯,順從地跟着他上了車。
一上車她就又昏昏欲睡起來,容隽一路将車子開得十分平穩,直到車子停下,他才又湊到她耳邊,低聲道:“老婆,到家了。”
喬唯一緩緩睜開眼,尚未來得及做任何反應,就已經被容隽抱下了車。
他沒有送她回她租的小公寓,也沒有帶她回他的住處,而是來到了市中心那套由她負責裝修、還沒入住的新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