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連忙轉過她的身體,緊緊将她圈在懷中,低低道:“老婆,到底怎麼了?”
喬唯一卻已經哭得說不出話來。
容隽心頭瞬間大駭,隻能用力緊緊抱住她,輕撫着她的背,下意識地安慰:“沒事的,不會有事的,你别太擔心了,好不好?”
喬唯一卻隻是靠着他,控制不住地大哭。
容隽一顆心緊緊揪着,竟是再不敢多問一個字。
她一定是已經撐了很久,可是當着喬仲興的面,她一點也不敢表現出來,一直到此時此刻,在這個空無一人的樓梯間,她才終于控制不住地失聲痛哭。
容隽隻覺得負疚。
他應該早點來的,他應該一開始就陪着她過來,陪她面對這所有的一切。
很久之後,他才終于聽到喬唯一顫抖的聲音——
“容隽……”
“我在。”
“我爸爸病了……”她哭着說,“醫生說,可能是肝癌……”
容隽霎時間如墜冰窟。
……
當天晚上,容隽給外公許承懷打了個電話,随後許承懷那邊就安排了腫瘤科的赫赫有名的權威大國手過來,給喬仲興做了個全面詳細的檢查。
第二天,檢查就有了确切結果——
肝癌,晚期,情況不容樂觀。
得知這個結果的瞬間,容隽就控制不住地将喬唯一抱進了懷中。
他怕她會質疑,會激動,會難過得暈過去。
可是出乎意料的是,她隻是微微紅了眼眶,而後,便是僵直着,一動不動,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波動。
容隽卻不敢多看她的神情,隻是将她按進自己懷中,看向醫生道:“即便是晚期,也是還有治療希望的,是不是?”
醫生沉默了片刻,道:“癌細胞目前已經出現了擴散轉移的迹象,但我們依然會盡最大的努力。在這方面,也不是沒有醫學奇迹,主要還是要看患者自己的身體狀況……”
容隽和醫生聊了很多,喬唯一始終安靜地倚在他懷中,一動不動。
他按着她的頭,她也乖巧配合,連眼睛都沒有擡一下。
和醫生談完之後,醫生離開了這間臨時辦公室,将空間留給了他們。
容隽任由她靠着自己,沒有動。
可是喬唯一卻很快動了。
她緩緩坐直了身體,伸出手來擦了擦眼睛,随後才低低開口道:“容隽,我暫時不回桐城了,我想陪着爸爸。”
“好。”容隽說。
“我也沒法去實習公司上班了。”她說。
“我會去給你處理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