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對。”沈峤說,“我還有點别的事情,就不多打擾了。再見。”
說完這句,沈峤轉身就往外走去。
容隽臉色也僵了僵,頓了頓,卻還是轉身跟了出去。
“姨父。”外面的走廊上,容隽喊住了沈峤。
沈峤回轉頭來看向他,“有事嗎?”
“如果是因為我出現讓姨父你不舒服的話,那我可以離開,别耽誤了姨父你的正事。”
沈峤聽了,有些自嘲地笑了笑,說:“我能有什麼正事?這裡到處都是你的朋友,别讓我攪了你們的興緻才對。”
說完他再度轉身要走,容隽卻忽然控制不住地冷笑了一聲,道:“我就真的這麼不受您待見?有什麼難事不找我也就算了,找到别人,就因為别人與我認識,您也要轉身就走?”
聽到他這樣坦白,沈峤也轉過了身,道:“不是因為别人跟你相識,隻是我不希望自己的公司牽扯什麼錯綜複雜的利益關系。”
“哦?”容隽心頭再度冷笑了一聲,隻是沒有表現在臉上,“所以你甯願看着自己的公司倒閉,也不肯抛開你那些毫無意義的尊嚴和骨氣?”
聽見這句話,沈峤似乎微微有些震驚,與他對視了片刻之後,忽然轉頭就走。
容隽也懶得多搭理他,冷着臉轉身回到了包間。
……
當天下午,喬唯一剛剛結束今年的最後一次會議,正收拾文件的時候,手機忽然就響了起來。
看到謝婉筠的來電,喬唯一立刻接起了電話,“小姨?”
謝婉筠在電話那頭輕聲啜泣着,“唯一,你姨父剛剛回來了……”
喬唯一聽着她的聲音,心頭不由得“咯噔”了一下。
……
晚上的團年飯要在容家吃,因此下班之後,喬唯一便徑直去了容家。
年三十的日子,容家整個大家族都在,裡裡外外熱鬧極了,連久未露面的容恒都回來了,頂着一頭誇張的紅發坐在那裡被長輩和同輩人圍觀着。
許聽蓉正對着容恒的頭發長籲短歎,轉頭看到她,立刻朝她伸出手來,“唯一,你怎麼自己一個人,容隽呢?”
喬唯一說:“他今天有幾個飯局,我從公司直接過來的。”
“年三十也不知道早點回家,就在外頭胡混。”許聽蓉說,“回頭他要是比他爸晚回來,你看他怎麼挨收拾。”
喬唯一微微一笑,這才看向容恒的頭發,問:“你怎麼回事?”
“這不是很明顯嗎?”容恒聳了聳肩,“趕着回家過年來不及染回去了——我也怕爸收拾我。”
“你這樣不怕爸爸更生氣啊?”喬唯一說。
容恒說:“我媽都這麼深明大義,我爸就更不用說了,對吧嫂子?”
喬唯一仍舊隻是輕笑了一下,容恒盯着她,卻忽然察覺了什麼一般,“嫂子,你跟我哥吵架了?”
喬唯一微微偏了頭看他,“怎麼看出來的?”
“嗅覺。”容恒說。
喬唯一笑道:“你連戀愛都沒談過,哪來這方面的嗅覺?别瞎嗅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