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容隽嗎?
這真的是她認識的那個容隽嗎?
他那樣驕傲、自我、霸道的一個人,怎麼可能因為她的一句話,就那樣落寞地轉身離開?
可是現在,他就是落寞了、離開了……
眼淚模糊視線,喬唯一再想忍,卻是怎麼都忍不住了。
可是就在這時,原本已經關門離開的容隽卻忽然又轉身推門而入。
“屋子的鑰匙——”
剛剛說出五個字,他就頓住了,僵立在門口,發怔地看着沙發裡對着他所在的方向淚流滿面的那個人。
喬唯一同樣怔在那裡。
她怎麼都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去而複返,而她滿臉的淚痕,早已經是藏也藏不住的狀态。
她又哭了。
這一刻,她又是為什麼哭?
容隽腦子蓦地一熱,來不及思考因由,人已經快步上前,走到喬唯一面前,伸手捧住她的臉,抹去她臉上眼淚的同時,低頭就封住了她的唇。
“唯一,唯一……”
他喃喃地喚着她的名字,一絲一毫都舍不得放開。
喬唯一腦子很亂。
她明知道不行,明知道不可以,偏偏,她竟然再沒有力氣推開他。
……
這樣情難自禁的時刻,像極了在海島那一次。
所不同的是,那一次,兩個人心裡頭大約都憋着一口氣,一團火,所以糾纏之下,糊裡糊塗地就燒到了一起。
而這一次,兩個人都隻有滿懷愁緒,滿懷糾結,無處燃燒,也無力燃燒。
容隽自始至終隻是靜靜地抱着她,吻着她,卻再不敢更進一步。
他越是如此小心翼翼,喬唯一心頭卻是糾結往複,苦痛難耐。
可是這個尴尬又莫名其妙的夜,終究也要有個結束的時候,最終,她靠着假裝睡着,避過了更尴尬難堪的時刻。
容隽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到了床上,拉過被子蓋住她,卻并不離開,隻是守在床邊看着她。
她躺了多久,他就守了多久。
直至天亮。
喬唯一側身躺在床的一側,而容隽靠坐在另一側的床頭,兩個人各自閉目,各自滿懷心事與思量。
安靜的房間裡隻有兩個人輕到幾乎聽不見的呼吸萦繞,直至……喬唯一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。
她的手機在客廳裡,這樣一響,卧室裡的兩個人同時睜開了眼睛。
同一時間,容隽轉頭看向她,發現她睜開眼睛之後,立刻伸出手來按住了她,啞着嗓子道:“你别動,我去給你拿手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