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到容隽,陸沅是不好說什麼,慕淺卻是一下就笑了起來,打趣他道:“真是少見啊容大少,紅光滿面呢你!”
“托福。”容隽挑眉一笑,随後道,“靳西呢?”
“誰知道他在瞎忙什麼。”慕淺說,“不來才好呢。”
容隽聽了,不由得道:“你老公在忙什麼你不知道?”
“不知道啊。”慕淺坦坦然地回答道,“你以為都像你一樣,恨不得完全把老婆掌控在自己掌心之中——”
這話要是從别人嘴裡說出來,容隽可能還會尴尬,偏偏是從她嘴裡說出來,容隽是一點也不在意,隻瞥了她一眼,轉頭又跟陸沅聊了起來。
不多時,晚下班的容恒來了,慕淺口中的大忙人霍靳西也來了,還帶着一起來湊熱鬧的賀靖忱。
賀靖忱對此很不滿,“容老大你這是什麼意思?找霍二容二他們吃飯,連傅城予都有份,怎麼偏偏就把我給落下了?”
容隽正準備回答他,一擡頭忽然看見喬唯一推門而入,頓時就什麼都顧不上了,隻是起身走過去,在一衆人的注視之下将喬唯一帶到了自己身邊坐下。
在座對喬唯一而言都是熟人,她不想這麼刻意,偏偏容隽樁樁件件都刻意,隻恨不得能将“恩愛”兩個字寫在自己的額頭上給衆人看。
好在衆人對他的意圖都是心知肚明,全部都給足了面子沒有拆穿,如此一來,餐桌上的氛圍和諧之中又透着尴尬,古裡古怪的。
霍靳西是我行我素慣了的,什麼氛圍他都無感,難得與慕淺共坐在同一張餐桌上,他雖然表現得不明顯,但是注意力基本都在自己旁邊的人身上。
而容恒也不必多說,餐桌上有幾個女人在,男人壓根就不怎麼插得上話,他索性就全程負責給陸沅夾菜,盯着她吃東西。
如此一來賀靖忱就很不爽了,“我果然不該來的——老傅怎麼還不來?”
霍靳西瞥他一眼,道:“你自己硬要跟着來的。”
慕淺立刻接上話,道:“傅城予來了又怎麼樣?人家家裡是有個小妻子的,又不像你——”
賀靖忱不滿地丢開筷子,“三對情侶在我面前秀恩愛還不夠,你們兩口子還要聯合起來針對我是吧?這飯還讓不讓人吃了?”
話音剛落,就看見傅城予推門走了進來。
與這一屋子春風得意紅光滿面的人比起來,傅城予看起來莫名有股焦慮頹喪感,賀靖忱一見他就樂了,伸手招他道:“來來來,老傅,咱們倆坐一塊兒,别讓這群人欺負了咱們。”
傅城予走上前來,随意拉開椅子坐下,道:“你們倒是夠早的。”
“是你來得晚。”容隽也看出他有一些不對勁,不由得道,“這是怎麼了,一臉生無可戀的架勢。”
聽到他這樣評價别人,慕淺和陸沅都忍不住都笑了起來,喬唯一也有些無奈,随後才擡頭看向傅城予,想看看他到底是怎麼了。
傅城予顯然糟心到了極點,擺擺手道:“你們好不容易破鏡重圓,不提我那些事了,高高興興吃頓飯吧。”
“那怎麼行?”容隽說,“你心裡有事,我們在這裡嘻嘻哈哈,那還是人嗎?有什麼煩心事,說出來讓大家夥幫你排解排解。”
“就是。”賀靖忱搭腔道,“有什麼不開心的事,說出來讓我們大家夥開心開心。”
傅城予瞥了他一眼,道:“這事兒是讓我不開心,隻是說出來你也未必會開心。”
賀靖忱頓時更加好奇,道:“什麼事?”
“我老婆懷孕了。”傅城予說。
這句話一說出來,餐桌上所有人都愣了一下,除了喬唯一。
這一桌子的人,除了她,所有人都清楚了解傅城予的婚姻狀态,因此一時間都不知道應該做什麼反應。
喬唯一也察覺出來什麼,眼見着無人開口,便出聲道:“那對你而言,是好事還是壞事?”